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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的奇妙冒險bl同人

cp:D承(D)、花承花、D花(D)

原作世界線改寫,三部終戰落敗囚禁


Ch.23 Weak at the knees

 

迪奧收回手。

 

直到此時,他依舊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感到不快。

除了最後的紫外線燈陷阱以及對花京院的錯誤評估,沒有留意到SPW財團的小手段,導致承太郎成功獲取外界情報,這也是關鍵之一。

迪奧檢查了從商店中買來的成藥,其中幾種藥物的服用說明在碰到水後就會浮現出額外的文字,藉此傳遞的情報共為三項。

 

第一項最為簡短,即荷莉正逐漸掌握替身能力,不再受到迪奧影響。

第二項則是告知基金會監視著宅邸,一出現騷動,基金會就會設法介入並確保人質安全,製造出承太郎能放手戰鬥的局面,只不過武裝人員出於安全考量只能在一定距離外待命,至少要半小時才能趕到。

第三項則是迪奧在一個月內預計要搭乘的航班。

 

迪奧在藥物中發現了兩種版本的情報,兩者之間的差異僅止於航班的班次,根據時間推算,承太郎第一次身體不適純粹是意外,他在那時第一次取得了藥物,不知為何發現了SPW基金會傳遞的情報,但那盒藥物已經買來一陣子了,上面的航班早已成為過去式,為了取得更新的情報,承太郎設法讓自己發了一場高燒。

這個嘗試不怎麼聰明,因為宅邸中也可能早就備好了其他藥物,承太郎八成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姑且一試,即使無法取得新的航班情報,光是前兩點也足以讓承太郎冒著風險動手。

至於SPW基金會是怎麼對開羅販售的藥物動手腳,迪奧並不怎麼關心,按照SPW基金會的人脈以及喬斯達財團的財力,無論是從藥廠或是從店鋪的貨源下手都並非難事。

 

無論是SPW基金會還是承太郎,說穿了都只是在賭那一絲渺茫的機會,如果承太郎沒有生病、或者生病了但沒有注意到藥物夾帶的情報,那SPW基金會就只是在做白工。

喬斯達一家的運勢始終令人氣惱。

 

迪奧轉過身,讓替身將棺材打開一條縫隙,將手上的物體放回棺木之中,接著再度拾起了玻璃鐘罩,凝視著空洞而陰暗的眼窩。

他再次想起那兩名少年。

 

 

花京院孤獨而敏銳,然而本質依舊太過善良,因此他並未多費口舌,而是在初次見面時便直接植入肉芽,利用那份孤獨以及與之相伴的渴望讓花京院跨過道德的界線。

當花京院與喬斯達一行人一同踏上開羅的土地後,同樣的方式便無法再度奏效,因為孤獨的空洞已經獲得了填補,迪奧只能轉而利用其他的渴望,然而終究有其極限。

花京院不再是那個會輕易被趁虛而入的少年了。

 

承太郎……和他認識的JOJO說著不同的語言,眼眸中盛裝著不同的色彩,但迪奧最初望向那張與喬納森相似的面容時,依舊不時跌入回憶,他也說不清緣由。

承太郎終究只是那個人的子孫,身為敵人的承太郎太過狡詐,身為俘虜的承太郎更加隱忍,隨著時間流逝,某一天他發現他再也無法透過承太郎看見JOJO了,甚至不再下意識地將兩人進行比較。

 

如果眼前的人和他生於同樣的貧民窟,會變成什麼樣子?他曾經看著JOJO如此思索,而時隔百年他看著承太郎與花京院,再度回想起了這個疑問。

也就是一時好奇罷了,相較於這種毫無意義的假設,他需要的是更加務實的評估。

 

迪奧用手指輕輕敲擊著鐘罩,紫色的荊棘順著手臂延展而出,在穿透玻璃時發出了電流竄過一般的細微劈啪聲。

 

花京院曾對他手上的隱者之紫提出疑問,那時候花京院是在肉芽控制之下,所以他問這些問題並沒有什麼特殊意圖,只是因為純粹的困惑。

承太郎則曾經問過他為什麼喬斯達家的人會突然獲得替身能力,承太郎問這些問題八成是為了更了解事件的全貌,這代表SPW財團或喬瑟夫也還沒有釐清這點。

 

迪奧沒有回答任何一個問題, 因為他自己也尚未有定論,不過即使他知道答案,他也不會與他的俘虜分享。

承太郎、花京院以及他們背後的SPW基金會都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喬瑟夫肯定在自己獲得替身能力時就展開了調查,他或許已經查到了那艘被遺棄的船隻以及那口棺材,就算沒查到,他肯定也會意識到迪奧並不是在喬斯達家獲得替身能力的一兩日內才復活的。

 

如果喬斯達家足夠幸運,甚至有可能追查到恩雅帶給他的箭矢,進而查明他被箭矢刺中並獲得替身能力的時間……而這個時間點和喬斯達一家獲得替身能力的時間依舊有數年的落差。

而那正是連迪奧都尚未釐清的疑點所在,喬斯達的後代是受到他的影響才獲得了替身能力,但為什麼是在他甦醒並獲得替身後數年才受到影響?

迪奧依舊清晰地記得那一天,那一天突兀出現的事物有三,一是纏繞在掌中的紫色荊棘,二是他與喬斯達血脈之間的連結,三則是喬斯達後裔的替身能力,這其中絕不可能毫無關聯。

 

迪奧緩緩抬起依舊纏繞著荊棘右手,輕撫著肩上的胎記。

他曾將這其中的關聯姑且歸因於他所使用的肉體,但說穿了這具身驅也不過就是普通的血肉與骨骼,為什麼與其血脈之間的聯繫會如此強烈?

迪奧將喬斯達一行人遠渡重洋來到開羅與他決戰的行為稱之為命運,卻又對命運是否真以如此露骨的形式存在感到疑惑。

 

迪奧注視著纏繞在鐘罩之上的紫色荊棘,微微瞇起眼。

隱者之紫能透過特殊媒介得知遠方的情報,如果說喬斯達家血脈之間異常緊密的聯繫在某程度上與這個替身相關……他曾如此懷疑,但當時喬斯達一家並不知道他從大西洋底甦醒了,喬瑟夫的替身能力也尚未覺醒。

 

是你的血脈在追逐我迪奧嗎?他以意念向缺乏聲帶與喉舌的骷髏提問,而隱者之紫一如既往只傳遞著寂靜。

答案是否定。

 

「JOJO……」

沒錯,那一天他也是像這樣注視著尚未風化的脆弱鈣質,思考著。

有時,他會感謝大西洋底的黑暗,因為那片黑暗,他無需親眼注視著熟悉的容顏乾枯,也因為那片黑暗,他對JOJO最後的記憶並不是腐爛的肉塊和塌陷的皮肉,而是躍動的火光中,那始終不變的、純粹的、溫柔又愚蠢的笑容。

 

隱者之紫隨著迪奧的思緒而蠕動著,盤繞在一起的枝條緩緩鬆開了開來,變得更加透明,接著在其中又出現了一條更加纖細、輪廓卻更為清晰的枝條。

迪奧閉上了雙眼,感受從其中傳來的脈動。

 

是的,當然是這樣……聯繫起一切的是隱者之紫,但最初的契機並不是喬瑟夫,而是他——明知對過往的執著無助於前行,卻又捨不下玻璃鐘罩之中逐漸風化的舊日。

 

是他的執念觸動了仍沉睡在大洋彼端的隱者之紫,是他投下了荊棘枝條,也是他任由枝條纏繞、糾結,直到他與喬斯達家的命運再次密不可分。

 

所謂作繭自縛。

 

 

 

 

花京院正在墜落。

屍生人不會因為這種高度而死亡,頂多是必須多耗費點時間將肢體拼回原位,即使如此綠色法皇的觸手依舊在他意識到之前向周遭探去,纏繞著建築物的角落以及凸起處,織成了一張閃爍著光輝的綠網,有一瞬間他彷彿被困於蛛網之上的獵物。

 

下一秒,綠色法皇再次匯聚並回到了花京院的身邊,他輕巧地落到了地上。

他緩緩仰起頭,注視著自己摔落的位置,微弱的月光灑在建物角落的高塔上,窗邊空無一人。

 

迪奧這是要做什麼?

迪奧應該要留下他的,這樣承太郎才會在短期內再次找上門……

迪奧想要留下承太郎,所以應該要……

所以說,迪奧不需要他了嗎……?但這說不通……

 

回過神時,花京院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陌生的街道,他下意識地再次抬手碰觸自己的前額,沒有肉芽,他沒有被控制,他只是因為困惑和迷茫而恍神了。

 

皮膚傳來了陣陣刺痛,花京院眨了眨眼,麻木地轉頭看向巷弄中的陰影。

太陽即將升起,紫外線量很快就會上升到足以對屍生人造成傷害的程度……或許這就是迪奧的目的?迪奧是想殺死他嗎?

但這也不對,如果只是想殺了他的話隨時都能動手,根本沒必要採用如此迂迴的方式……

就算迪奧是想利用他引誘承太郎現身,但現在天都快亮了,迪奧本人無法親自進行追擊,就花京院所知目前開羅也沒有其他強大到足以與承太郎正面抗衡的替身使者……

 

皮膚的刺痛加劇,但花京院仍舊沒有移動。

不過一眨眼,一片陰影便已經將花京院籠罩於其中,黑色的布料將他裸露在外的頭臉遮蓋了起來,痛覺也在瞬間緩和;花京院呆立在原地,綠色法皇並沒有反射性地現身並進行反擊。

 

「過來。」

熟悉的聲音響起,花京院又一眨眼,發現自己腳下踏著的地磚排列改變了,周遭的環境也變得比前一秒更加陰涼潮濕,雖然腦袋上罩著的外套干擾了視覺,但他能猜出自己已經移動到了陽光一時無法抵達的巷弄之中。

就他所知,能做到這件事的替身使者只有兩個,而其中只有一個會在黎明將至時出現在大街上。

 

花京院揪住了遮蔽視線的布料,深色的布料上還帶著人類的體溫,他知道那是一件黑色的立領長外套,他也知道只要拽下這件外套他就能再次見到熟悉的面孔,然而他卻陷入猶豫。

太陽正在升起,不再是人類的他如果渴求陽光,只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一陣刺耳的噪音響起,花京院花了幾秒才意識到那是對講機的雜訊,「我找到花京院了,他沒有被控制,我們現在……」

花京院因為注意力渙散而錯過了接續的一連串地址以及座標,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最終他只是開口喊了對方的名字。

 

「……承太郎。」

「花京院,SPW的人很快就會到了,你先待在這裡。」

 

我知道了,謝謝你救了我,承太郎。

花京院知道他應該這麼說,然而他的聲帶彷彿凍結了一般。

在承太郎找到他之後,他不該繼續徒增承太郎的困擾,回到日本後該怎麼辦他可以稍後再思考,不過現在他不能再繼續拖喬斯達先生他們的後腿了,他應該……

 

「……這樣好嗎?」花京院聽見自己開口問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回日本。」

「然後呢?」花京院低著頭,手指揪緊了黑色的布料,「之後要怎麼向其他人解釋?食物呢?學校呢?幾年後萬一有人發現我不會變老呢?」

他不應該質問承太郎的,他變成屍生人並不是承太郎的錯,承太郎也沒有義務替他的人生負責,他不該問這些。

「老頭子還有基金會那邊會想辦法,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尚未被發現的疾病,就算有某種疾病會導致本來健康的人變得對紫外線過敏也不奇怪。」

承太郎的回答讓花京院在陰影中露出苦笑,「是嗎……」

 

「學校的方面我不清楚,不過如果你沒有辦法到學校的話應該有辦法申請在家就學什麼的,回去後再開始準備就好,反正我也要先花時間把這幾個月的進度追回來,可能也要先在家待一段時間。」

「……不管是什麼事,好像只要到了承太郎你這裡就會變得很好解決呢。」

「是嗎?」

「是啊……」花京院苦笑著,「如果我殺了人呢?我是說無辜的人。」

「我會阻止你。」

「你是打算對我的人生負責嗎?承太郎。」

「如果這樣才能說服你回日本的話,對。」

「那如果我說我想死呢?」

「先回去,過一陣子再說,如果你還是堅持原本的決定……」承太郎的話語首次出現了短暫的遲疑,「那我不會阻止你。」

「……嗯。」

「花京院。」幾秒的停頓,「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花京院的手上微微用力,那件黑色的長外套終於從他的頭頂滑落,他終於再次正視著著承太郎;天已經微微亮了,但由於他們置身的巷弄夠狹窄,一時半刻還不會受到陽光直射。

承太郎注視著他,「那個時候我說了『我知道』。」

「那個時候……?噢,那個時候。」花京院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承太郎說的是他告白的時候。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我。」承太郎沉默了片刻,「在我們到開羅之前,還有到開羅之後,還有……我們待在那裡的時候。」

「…………蛤?」花京院錯愕地張大了嘴。

承太郎並沒有再重複一遍。

「蛤?什麼?等等、等一下,什麼?」花京院語無倫次地張口,「什麼待在那裡的時候?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我,用綠色法皇。」

花京院知道自己應該矢口否認,但他的嘴卻比他的腦袋動得更快:「為什麼?」

承太郎的目光短暫地向側邊飄移了一些,「……你看得太用力了。」

「什、哈?這不算解釋!」花京院抱著腦袋崩潰地大吼出聲,「你怎麼可能知道?」

「花京院。」承太郎伸手按住了花京院的肩膀,「冷靜點。」

「我要怎麼冷靜!是迪奧告訴你的嗎?那個不守信的渾蛋!我要宰了他……」

「不是,是你真的看得太用力了。」

「…………」

花京院將臉埋進自己的雙手中,任由沉默蔓延。

 

放在雙肩上的手掌依舊傳來源源不絕的熱度,花京院又過了片刻才稍稍鬆開手掌,深吸了一大口氣,再緩緩吐出,但依舊沒有抬頭,「為什麼要現在告訴我?」

「我覺得應該要告訴你。」

「那……你有什麼想法?」花京院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沒關係。」

「什麼?」花京院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覺得沒什麼關係。」

花京院猛然抬起頭,「……你知道那是犯罪吧?」

承太郎不置可否地嗯了聲,「因為是你。」

 

一瞬間,花京院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早已死去,卻依舊苟活,在那之後他始終生活在幻想以及恐懼的夾縫。

迪奧給予了他不切實際的幻想,而他之所以一度相信那種荒謬的未來,除了肉芽的影響以外,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對於真正的未來感到恐懼……而現在,真正的未來就擺在他的眼前。

承太郎什麼都知道。

 

會死也無所謂、會被陽光焚燒、醜態必出地死去也無所謂。

花京院緩緩抬起了雙手——

 

「而且,你看得最過分得那時候是因為被那傢伙控制,在那之前也還勉強保持在沒到犯罪的程度,所以沒關係。」承太郎選在此時補充了一句。

花京院的手指僵在了空中,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幾秒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聲,僵硬的身軀也因此而放鬆了下來,「承太郎……其實我從以前就很想說了,你真的很不擅長表達啊……」

 

他依舊不明白為什麼一切的難題好像只要到了承太郎手裡就都能迎刃而解,但那也無所謂了,只要他願意,他將來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慢慢尋找答案。

 

「一起回去吧。」花京院撥開了散亂的瀏海,對承太郎露出笑容,「我也想念日本了。」

承太郎微微地勾起嘴角,「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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