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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的奇妙冒險bl同人

cp:D承(D)、花承花、D花(D)

原作世界線改寫,三部終戰落敗囚禁


Ch.20 Out of hand

 

吸血鬼和人類一樣會受惡夢侵擾。

 

數不清多少次,他睜開眼,只望見無止無盡的黑暗。

肌肉即使萎縮也不會僵硬。

呼吸即使中止也不會窒息。

心跳即使沉寂也不會斃命。

血液即使乾枯也不會死去。

 

他思考著、思考著、思考著、思考著。

 

烈日當空的夢境,究竟是美夢還是惡夢?曾幾何時他已經無法斷言。

有時他會想:就這樣吧,這樣就能離開這片黑暗了,於是他伸出手,然而一旦他的指尖觸及光明,如太陽一般耀眼奪目的熱源就會在瞬間熄滅,他又再一次被自己的大腦給欺騙。

 

足以令他灰飛煙滅的烈日固然可恨,然而更為可憎的則是曾經渴求烈日焚燒的自身。

 

 

迪奧在收到肉芽傳來的警訊時,離宅邸有一大段距離。

口中的話語倏然中斷,眼前的男子因此面露困惑,海藍的雙眼微微睜大,隨即關切而不失禮貌地傾身向前,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來自花京院的示警短暫而微弱,接著迪奧就察覺到花京院額頭中的肉芽脫離了宿主,毫無疑問是承太郎動的手,於是迪奧當機立斷地甩開了即將到手的獵物,無視身後的獵物帶著疑惑的挽留,調頭趕往宅邸 ,而在他趕回宅邸的路上,另外幾枚肉芽也陸續被取出。

一路上,迪奧格外留意著自身和喬斯達的血脈之間那股若有似無的感應,那種感應並不是萬能,雖然能大約判斷自身與感應對象的距離,但卻無法明確得知方位,比雷達還不如,現在在這座城市中的喬斯達有兩人,因此他必須格外專注,以免讓人在他的眼皮下溜走。

然而,直到迪奧踏上了距離宅邸幾十公尺的一片屋頂,那兩個喬斯達的血脈與他的距離都只是隨著時間穩定地縮短——是時間太短來不及撤離嗎?還是因為無法預測他會從哪個方向趕回來,擔心貿然向外逃竄會自投羅網,索性待在原處,等他回到宅邸後再進行下一步?

 

不遠處的宅邸中,隔著層層厚牆,無數的哀號、呻吟以及電子噪音清晰地鑽入了迪奧的耳中,迪奧忍不住皺了皺眉,倒不是因為失望,畢竟一般的屍生人對上承太郎本就算不上戰力,他純粹是覺得太吵了。

迪奧在夜色中思忖著,沒有立刻回到宅邸,而是隔著一段距離,以宅邸為中心繞了半圈,原意是打算觀察是否有陷阱,沒想到一抬眼就看見宅邸最上層的房間外牆開了個顯眼的大洞,而承太郎就站在那個洞口,居高臨下地警戒著周遭。

 

視線對上的一瞬間,迪奧稍稍挑起了眉毛。

「哦……?」

 

承太郎並非無謀的莽夫,迪奧不認為承太郎在有過一次正面對決並落敗的經驗後,還會抱持著「下次一定能贏」這種沒有根據且過於樂觀的想法,承太郎肯定還有其他打算……但現在既然都已經對上視線了,即使他想調頭先去宅邸其他位置確認承太郎的安排,承太郎肯定也會設法追上來干擾他。

迪奧一咋舌,有些不悅,微微屈膝,腳下的屋頂被踏出裂痕,身軀飛向了宅邸牆上的巨大洞口。

 

隨著距離縮短,承太郎的身形也更加清晰,迪奧注意到承太郎的左手在身側曲起,像是拿著橄欖球一般把什麼東西箍在臂彎中,不祥的預感湧上,隨即成真——承太郎手中拿著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玻璃鐘罩。

玻璃鐘罩之中,乾燥的薔薇簇擁著人類顱骨,兩者同樣乾枯、脆弱而黯淡,如果不是早早經過細心的固定,恐怕早就因為此時被粗暴地拿取而出現損傷了。

 

從迪奧注意到那個玻璃罩到他看清內容物,也不過就是一瞬間,承太郎在那一瞬間往後退了幾步,迪奧則落在承太郎原先站立的位置,背對著牆上巨大的破洞以及開落的夜色。

迪奧慢條斯理地唸出了對方的名字,帶著幾分警告,「承太郎……」

 

「試試看。」承太郎面無表情,「看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把這個捏成碎片。」

迪奧沒想到承太郎如此直接,停頓了片刻後哼笑出聲,「拿這個來威脅我迪奧?那是你們才需要好好保存的東西,不是嗎?」

「如果你對他的描述正確,他不會介意這種小事。」承太郎不為所動,「為了除掉你,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犧牲,我不覺得他會在意自己的屍體在一百年之後被用來威脅你。」

「……」迪奧的嘴角向下落了一些,一部分是因為現在,一部份則是因為遙遠的過往,「你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裡?」

「你總是在說他的事,而且你一開始很執著於我脖子以上的部位。」承太郎警戒著迪奧的一舉一動,口中依舊條理分明,「把你撈起來的那艘船上只有一個空棺,考慮到你有多麼……多愁善感,你一定是把他帶走了。」

「『多愁善感』……?」迪奧不以為然地嗤笑了一聲。

「那是事實。至少扯上喬納森•喬斯達的時候,你永遠都很多愁善感。」承太郎面不改色地還口,「為什麼?因為你從來沒有贏過他?還是因為那一百年只有他陪著你?」

 

迪奧徹底歛起了笑容。

花京院一直都是對的,承太郎太過敏銳了。

 

「為麼選今天?」迪奧再次提問。

承太郎沉默了十幾秒,在迪奧幾乎要失去耐心時才開口:「我以為你在這個時間已經在美國了。」

承太郎的語調沒有太大起伏,但「以為」這兩個字中隱含的挫敗還是稍稍取悅了迪奧,「哈……原來如此。」

 

迪奧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但有時候小型的私人機場比一般航班更容易被鎖定,所以迪奧偶爾還是會選擇後者,當然,這同時也有另一層考量,無論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或者極少數正直的老好人,只要他們還顧忌著航班上的其他無關人等,就沒辦法在飛機上動什麼足以殺掉吸血鬼的手腳。

當然,迪奧也想到了旁人可以透過飛機航班來得知他的行程,因此對於承太郎,他也有個非常基本的假設——如果承太郎能和外界取得聯繫,肯定會挑他不在開羅時動手——為此他做了點準備。

 

承太郎的房間裡沒有日曆,自然也不可能有窗戶,因此承太郎只能靠自己的記憶以及每日送來的三餐判斷時間流逝,迪奧自認並沒有過分地虐待承太郎,三餐總是送得相當準時,唯一的例外是承太郎被肉芽操控睡眠的那段時間。

只是一點簡單的小把戲罷了,在生理時鐘已經徹底混亂的情況下,承太郎根本無法判斷自己入睡的時間長短,只要趁著承太郎入睡時將屋內的鐘錶一致調快,連續幾次後,就能讓承太郎對於時間和日期的認知產生混亂,因此在那一次懲罰過後,承太郎所認知的日期就一直比真正的日期還要快了兩天。

 

迪奧原本有一趟行程,預定在十四號——也就是明天的傍晚——搭乘班機前往洛杉磯,直到十六號深夜才會再次回到開羅,如果承太郎對日期的認知正確,此時迪奧確實已經遠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了,即使察覺到宅邸內的肉芽被取出也無能為力。

 

「怎麼連絡上的?」

迪奧在提問時,依然持續用聽覺追蹤著整棟宅邸的情況,但成效不彰,宅邸內的噪音實在太多、也太刺耳了,除了那些屍生人的怒罵和哀號外,還有各種尖銳刺耳的聲響散落在各處,鬧鐘鈴聲、收音機的播報、電視雜訊、電話空響……為了干擾他的聽力,花京院八成是把宅邸內所以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都打開了。

他可以感覺到喬瑟夫還在宅邸範圍內,確切位置並不明確,但只要喬瑟夫開始移動,他就一定能察覺……前提是當喬瑟夫開始移動時,他還能分神關注的話。

 

「藥。」承太郎言簡意賅地回答。

迪奧瞇了瞇眼,「哼……?是那個時候啊……」

迪奧還記得荷莉‧喬斯達在最後的那通電話中反覆提醒承太郎不要著涼,這句話乍聽之下只是過於囉嗦的提醒,但本意大概是想稍稍提高承太郎留意到「藥物」這個傳訊管道的機會。

荷莉‧喬斯達和承太郎通話時迪奧都在一旁聽著,如果承太郎在當下就聽懂了這個暗示,心跳肯定騙不了人,但顯然承太郎運氣不錯,事後才琢磨出了那個隱晦的提示。

在謎底已經揭曉的情況下,一切就顯得如此簡單:只有人類才需要藥物,而這棟宅邸中的人類寥寥無幾,因此從外界採買的藥物有極高機率落入承太郎手中,當然,那些東西一定會經過檢查,因此情報還必須偽裝成只有承太郎才能理解的形式。

不過事到如今,暗號的形式也不重要了。

 

承太郎是個寡言的人,不可能毫無理由地在關鍵時刻和敵人閒話家常,迪奧幾乎可以肯定承太郎是在拖延時間了。

喬瑟夫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幾個月,理論上無法自行移動,所以最簡單的推測大概是承太郎還在等某種形式的援軍……無論如何,他也差不多該停止無意義的閒聊了,不過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就算你能救走他們,你的母親呢?你終於打算捨棄那個女人了嗎?」

「她已經脫離了你的控制。」承太郎毫不猶豫地回答。

「哦……?這是誰和你說的?」迪奧故作狐疑地挑起眉,隨後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你確認過嗎?她是真的沒事了,還是為了讓你能逃出去,選擇了愚蠢的自我犧牲?」

承太郎調整了一下站姿,白金之星的身影浮現,「這是那個蠢女人會做的事沒錯,不過,是你讓我確定她真的沒事了。」

「哦……?」

承太郎用冷硬的嗓音陳述:「你很膽小,又很謹慎,所以你注意到你沒辦法繼續控制那個女人後,你就怕了。阿布德爾已經安全了,現在連那女人你都沒辦法控制了,你手中的牌越來越少,所以你才不敢繼續這樣下去……所以你覺得差不多該殺掉我和花京院了,不是嗎?」

 

迪奧在聽見膽小、害怕這些詞語時稍稍揚起了眉毛,但並沒有受到挑釁,他把更多注意力放在承太郎陳述的內容之中,在沉默片刻後,他才輕笑出聲:

 

「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第一次認真地要殺了我的時候。」

承太郎的面色如常,呼吸的頻率卻稍稍改變了,而迪奧的思考也因為承太郎的回答而有幾秒的停滯。

那一天、那一場性愛、那個毫無道理的吻——迪奧在短短一瞬間的恍神後失笑:「哈,原來如此……」

 

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如果承太郎透過某種方式得知了他的行程,以承太郎的謹慎,應該會選擇半個月後另一段長達一週的行程來執行逃脫計畫,根本不必急於這兩日,但如果承太郎察覺到了自身處境的改變,那狀況就截然不同了。

 

迪奧確實打算殺了承太郎,在那一天、在那張床上、在他的性器仍埋在青年體內的那個瞬間。

說是「瞬間」其實並不那麼準確,他始終都打算殺掉承太郎,但花京院展現出的執著勾起了他的興致,因此他決定將下手的時間點推遲幾天,至於預想中的「幾天」成為幾週、幾週又成為幾個月,那確實是他始料未及的意外。

迪奧確實對承太郎產生了興趣,但同時他也從未打消要殺死承太郎的念頭,承太郎本身太過危險,而且他體內還流著JOJO的血脈,因此當迪奧意識到荷莉.喬斯達脫離了控制、甚至擁有了某種類似隱者之紫的能力後,迪奧立刻就無視了些許的遺憾,準備徹底除去名為空條承太郎的隱患。

他並沒有投注太多心思來思考該何時動手、如何動手,選在性愛的過程中也不過就是因為那時他們之間的距離夠近,理論上承太郎也比其他時間更無暇防備罷了。

 

然而在他動手的前一瞬間,承太郎主動吻了他。

只不過是一個吻,簡單,卻相當有效,畢竟承太郎在性事中自始至終都堅決抱持被動的態度,非得要威逼利誘才肯稍微擺出點被囚禁的姿態、乖乖取悅他應該取悅的對象,正因如此,那不只是一個吻,那是一個詭異而反常的舉止,那個吻背後或許帶著某種意涵、某種他疏忽了的潛在危險因子……

那個吻讓迪奧困擾了一陣子,但也只是困擾,他遲早還是會殺死承太郎,到那個時候花京院八成也會因為死命抵抗肉芽而把自己的腦袋搞成一團爛泥,所以那一天同樣會是花京院的死期。

花京院典明是個不屑於自欺欺人的聰明人,如果沒有肉芽,他即使再絕望也永遠不會相信「將承太郎永遠留在宅邸中」這個拙劣而不切實際的謊言。

 

厚重的布簾揚起、塵埃飛散、玻璃在窗框中震顫,在毫無必要的冗長對話後,白金之星與世界的拳頭終於碰撞在一起,位於房間中央的棺木被餘波撞到一邊,角落裂開了一條縫隙,露出木材的原色。

承太郎依然牢牢地扣著裝有骸骨的玻璃鐘罩,迪奧並不打算虛張聲勢地否定「人質」對自己的重要性,如果對象是別人他或許還會試試,但對於承太郎,他覺得沒什麼必要。

迪奧看不出承太郎的意圖,承太郎或許是打算把那東西當成危急時刻的擋箭牌,又或者承太郎其實是在撒謊,他取走顱骨並不是為了讓敵人投鼠忌器,而是出於某種信仰或價值觀而認為那是他必須奪回的東西?

 

迪奧還沒得出答案,就注意到另一個喬斯達的血脈開始移動了,最初移動的幅度不大,但在十幾秒後間,速度就提升到了人類徒步無法達到的程度,同時迪奧也從充斥著宅邸的噪音中分辨出了引擎發動的聲響——五具引擎,從四個方向分別傳來並逐漸遠離。

迪奧忍不住嘖了聲,他置身於幾輛車的中心點,只能感覺到喬斯達的血脈逐漸遠去,卻無法判斷何者才是他的目標,顯然這就是承太郎的目的:引誘他踏進室內,讓他無法接用雙眼確認喬瑟夫搭上了哪一輛車,同時花京院用噪音干擾他的聽覺,這樣他能依賴的就只有對喬斯達血脈的那份感應了。

 

那麼,要追嗎?在喬斯達的血液對他而言其實已經不再必要的此刻……

 

在迪奧短暫分神的一瞬間,白金之星的拳頭再次朝他的腦袋砸了過來,金黃色的替身穩穩接住了連迪奧都必須忌憚的重擊,而他則邁開步伐,將手朝承太郎懷中的玻璃罩伸去。

 

承太郎在察覺到迪奧的動作後迅速地向後退去,白金之星也跟著在世界的追擊下連連後退,承太郎在只差一步就要撞上牆的時候轉而向側邊閃避,頃刻之間厚實的牆面就因為世界的拳頭而變成了破碎的水泥塊。

 

「迪奧!」承太郎大吼了一聲。

在白金之星與世界互相揮拳的殘像之中,迪奧注意到了承太郎空空如也的雙手,雙眼猛然睜大,在幾秒前,承太郎閃避他的攻擊時似乎曾短暫地側身,用身軀和衣襬擋住了那個玻璃罩——他把東西放到哪裡去了?

 

為了確保視野,迪奧短暫地讓世界停下了動作,就在那一瞬間,白金之星抄起了被擱置在斷垣殘壁之間、用一塊破布蓋著的鐘罩,單手舉起,瞄準牆壁上巨大的缺口,用力投擲了出去。

 

 

(TBC)

 

 

(同人文章索引)


我記得我今天某次更新時還在想,是六部動畫先出還是我先寫完,現在看來,我該改口問說是六部動畫會先完結還是我會先寫完了。

然後在這篇和上一篇之間,我看完了JOJOLION,我必須說......荒木好會.....太香了吧水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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