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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8 (無限滑板) BL同人,CP為喬/櫻/愛抱夢 三人無差

內文為最初在噗浪發布的隨筆短打合集,最初未打算擴寫,因此篇幅短且前後較不連貫

重新潤稿加筆後的實體本:
https://www.ruten.com.tw/item/show?22125285293045

電子書:
https://www.doujin.com.tw/books/info/56565
 

內有三人不分攻受性行為描寫,請多加注意


南城虎次郎是個樂天派。

他對於自己的高中生活沒有什麼不滿,課業馬馬虎虎還過得去,交友狀況良好,有滑板這個健康的興趣,異性緣不算是最好,但也是能讓不少人眼紅,甚至被說過「獨佔女孩子會遭天譴」這種話。
他覺得用「獨佔」這個詞大有問題,女孩子可不是物品,不過他也不是不明白說這些話的人語氣中的酸味,因此他不打算自以為是地去糾正誰。
至於會不會遭天譴……虎次郎聽過一種說法,好像是說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在一生中得到的幸福或不幸福加總起來都是均等的,這個說法虎次郎不是很喜歡。

「喬?」

他現在的生活挺開心的,如果這個說法為真,那就代表他可能會因為過太爽而遭天譴,他可不想遇到這種事……

「喬……?怎麼了嗎?」
虎次郎回過神來,看著從他的雙腿間抬起頭的愛抱夢,抱歉地笑了笑,在那頭藍髮上揉了一把,「啊,沒有,想到一些事。」
「哼……?」
愛抱夢皺了皺眉,看起來對虎次郎的分心有些不高興,但並沒有再說什麼,稍稍側過腦袋,伸出舌頭再次舔上了虎次郎已經勃起的性器,虎次郎低低地喘了聲,嘴角勾起。
愛抱夢學什麼都很快,不管是在滑板上,還是床上。

「你為什麼連這種時候都能分心啊?白癡。」
虎次郎的耳朵被不輕不重地啃了一下,唇環擦過了發燙的耳廓,幾綹粉色的頭髮從他的肩頭垂了下來,虎次郎配合地轉過頭和薰接吻。
薰的襯衫鈕釦已經全數解開了,露出精瘦的身軀以及白皙的肌膚。虎次郎想起先前薰曾經認真地考慮過穿個臍環,為此向他們徵詢意見,虎次郎是覺得可有可無,愛抱夢不太喜歡,所以最後薰也沒繼續往身上打洞。

一吻結束後,虎次郎因為愛抱夢一個毫無預警的深喉而射了出來。
短暫的意識空白後,虎次郎慌忙俯下身,看著咳個不停的愛抱夢,「喂,你還好吧?你從哪裡學到的——不是,我是說……」
愛抱夢又咳了幾聲,一聳肩,再抬起臉時又是平時那抹淺笑,「嗯……憑感覺?看起來我做的不錯?」
「……你啊……」虎次郎有氣無力地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只穿著一件內褲的愛抱夢從地上拉起來。

愛抱夢總是他們之間最早脫到接近全裸的那個,說是制服如果沾上了奇怪的東西會很難對家裡解釋,虎次郎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時,差點反問「自己把衣服拿去洗不就好了」,問出口前被薰用手肘撞了一下,隨即就意識到愛抱夢的家庭狀況可能不允許他這麼做。
虎次郎順勢向後倒在床墊上,看著愛抱夢伸手從床頭抓了一罐運動飲料,灌完了最後的兩口後就把空瓶隨手扔進了垃圾桶,接著被薰拖入另一個深吻中。

虎次郎側過頭看著交纏在一起的兩具軀體,懶洋洋地勾起嘴角。

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得到的幸福或不幸福加總起來都是均等的……南城虎次郎並不喜歡這個說法。
因為如果這個說法為真,那他可能明天就必須被卡車撞死了。

 

南城虎次郎並沒有什麼「明明是我先來」之類的糾葛,畢竟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和薰發展出超友誼關係的。
他和薰很早就認識了,薰長的很漂亮,即使身上打了一堆洞也沒能勸退太多前來搭訕的男男女女,但多數人都是衝著薰的長相來的,其中有大半在和薰交談過後,就會因為薰的個性而打退堂鼓。

薰的個性其實沒什麼不好,就是非常實事求是,不喜歡繞彎路或是做些多餘的事,而女孩子的一點小任性就被薰歸類在「多餘的事」之中。
虎次郎曾經試著向薰解釋,有些女孩子鬧脾氣不是真的生氣,而是想要被關注,薰聽完後面無表情地反問:那直接叫我多陪陪她就好了。
對此,虎次郎無言以對,他覺得自己的損友可能會孤單忠老,或是和機器人結婚。

總之,薰就是薰,不是那些女孩子,虎次郎對薰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直到愛抱夢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之中。
愛抱夢身周帶著一種特殊的氛圍,人如其名,和他在一起時,就彷彿置身於夢幻的伊甸園,連普通的歡笑都顯得比平時更加純粹,而且愛抱夢的口語表達有時候直白的嚇人,虎次郎覺得這份直白可能是薰會心動的原因之一。

其實也不只是薰,虎次郎很懷疑,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在愛抱夢笑著說「你們是特別的存在」的時候保持冷靜,連虎次郎自己都覺得心臟在那瞬間狠狠地跳了一下,像是要撞破肋骨圍成的牢籠。
他不是沒對女孩子說過這種話,但他知道自己說的是情話,情話並非作假,只是保存期限不長
但愛抱夢是認真的,認真而真摯,彷彿某種誓言。

愛抱夢說他們是特別的,對他們而言,愛抱夢又何嘗不是。

也因此,當對男女情愛一向毫無興趣的薰在那一天主動吻了愛抱夢時,虎次郎並不意外,只覺得「啊,終於」。
那天,他們又一次躲過了警車,在販賣機旁停了下來,薰買了飲料後,喝了兩口就遞給愛抱夢,愛抱夢也自然地接了過去,仰頭灌了一口後舔了舔嘴唇。
薰就是在那時吻了愛抱夢。

當時,虎次郎覺得自己還挺多餘的,愛抱夢的手都已經環到薰的腰上了,於是他悄悄地往旁邊挪了幾步,試圖讓自己和販賣機的陰影融為一體。
虎次郎覺得自己的迴避行為很正常,偏偏薰在結束那一吻後,回過頭看到他退遠時,一臉奇怪地問了一句:幹嘛躲那麼遠?恐同?

虎次郎當然不恐同,他只是不想當電燈泡。
保險起見,他又觀察了一陣子,薰和愛抱夢對於他的存在還真的半點都不介意,他們三人還是和過往一樣馳騁在沖繩的夜色之中,越過無數的障礙,從每一個能找到的斜坡躍向空中,享受著涼爽的夜風以及擂鼓般的心跳,唯一的區別是,薰偶爾會在休憩時靠向愛抱夢。

從薰和愛抱夢的關係改變,到虎次郎第一次出於好奇親吻愛抱夢,中間過了不到一個月。
說是好奇,但也分成兩個部分,一半是好奇薰會有什麼反應,另一半則是想知道愛抱夢的雙脣是不是和看起來一樣柔軟。

事後想想,這其實是個危險至極的舉動,要是他們之中有任何一個正常人,友情的小船大概就翻了。
所幸,他們是一群瘋子。
雖說虎次郎扣著愛抱夢的後腦勺,但愛抱夢也沒怎麼掙扎,喉嚨中傳來的低低哼聲是疑問,而不是拒絕,而回過頭看見這一幕的薰也只是哼了聲,雙手抱胸站在一邊,等虎次郎和愛抱夢分開後,往虎次郎的脛骨踢了一腳。

虎次郎抱著腿哀號,控訴道:「不公平。」
薰微微瞇起眼,朝虎次郎豎起了中指,扣住愛抱夢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身邊。

接著,非常公平公正地也往愛抱夢的脛骨踹了一腳。

「滿意了?」薰睥睨著虎次郎。
「滿意。」虎次郎老實地點頭,那一腳看起來比踹在他身上的還要重。

愛抱夢彷彿感覺不到痛楚一般輕笑了出聲。

 

 

南城虎次郎給自己取了個玩滑板的別名,「喬」,而他的損友櫻屋敷薰最初懶得取別名,但不知從何時起,那群一起玩滑板的同好就按照他的髮色開始喊他「櫻」了,英文發音,Cherry Blossom。
虎次郎知道薰最初對這個名字不太滿意,畢竟Cherry這個詞在英文中還有童貞的意思,對此,虎次郎毫不留情地訕笑「早就叫你自己取個外號了」,然後他的大腿後側就因此瘀青了好幾天。

不過話說回來,薰也確實是處男,虎次郎看的出來,沒有為什麼。
當愛抱夢和薰兩個人貼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時,虎次郎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些毫無道理的護雛心態,雖說雙方都是男人,怎麼搞都搞不出人命,但虎次郎就是覺得沒什麼經驗的薰容易吃虧。

「今天喬家裡沒人,你要來嗎?愛抱夢。」

虎次郎聽見薰開口問出這個問題時,不禁再一次為損友的直白感到讚嘆,虎次郎扭過頭看向愛抱夢,正好對上了愛抱夢略帶詫異的目光。
「可以……嗎?」
虎次郎一聳肩,輕鬆地回答:「可以啊。」
愛抱夢臉上的疑問在幾秒後轉為了柔軟的笑容,「好啊。」

虎次郎踩著滑板往自己家裡前進時,潛藏在腦內的憂慮也逐漸膨脹。
現在看起來,薰是打算直衝本壘了,但愛抱夢是怎麼想的?
愛抱夢很少說起滑板以外的話題,學校、家庭或一概不提,而且至今都沒有說出自己的本名……不,他並不是在抱怨,他只是覺得如果他們的關係要發展的更加深入,那麼他們就不能只了解愛抱夢的笑容。

他們花了半小時回到了虎次郎的家裡,薰來過幾次了,熟門熟路地將滑板放在玄關後回過頭望向喬,「浴室借我,我要先去沖澡。」
「喔,好,衣服我等等拿給你。」

薰的動作很快,喬和愛抱夢坐在飯桌旁喝著果汁,還沒閒聊幾句,薰就已經沖澡出來了,「愛抱夢,你要洗嗎?衣服可以先穿喬的。」
「啊……好。」愛抱夢笑著回答。
把愛抱夢趕進浴室後,薰草率地將一頭長髮吹了半乾,接著就坐到愛抱夢本來的位置,一臉嚴肅,「他剛剛有說什麼嗎?」
「都在說滑板的事喔。」虎次郎一聳肩,「你是不是有點太急了啊?」
薰皺了皺眉頭,「會嗎?」
「呃……也還好吧,看人啦。」虎次郎撐著下巴看向浴室的方向,「你知道怎麼做嗎?」
「理論上。」
「喂喂……」
「不是有你嗎?輕浮笨蛋。」薰理直氣壯地表示。
「我是什麼性愛導師嗎?我是和女孩子做過,但也沒有身經百戰到那種程度好不好……」虎次郎無語了幾秒,「保險套?」
「買了。」
「潤滑液?」
「買了。」
「好吧……」虎次郎再次感受到薰積極地打算脫處的覺悟,「話說愛抱夢是哪邊?他說過嗎?」
「沒,但應該都可以。」
「你不問我想當哪邊嗎?」
「一吧,然後不排斥零。」
「那你?」
「看情況。」
「嗚哇……」


愛抱夢從浴室出來時,身上穿著虎次郎的短褲和T恤,濕漉漉的瀏海被撥向後方,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虎次郎總覺得薰看著愛抱夢時眼睛都快冒出綠光了。

「那個,喬、櫻,有件事我覺得要先說……」愛抱夢難得地有些含糊,「嗯,我啊……」

虎次郎還沒從愛抱夢這個家常造型帶來的新鮮感裡回過神,就被愛抱夢突然扔下的震撼彈炸的思緒空白。
愛抱夢,Adam,伊甸園中的亞當。
虎次郎覺得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發現他們的亞當還沒吃過禁果時,那種無語問蒼天的情緒。

三個人之中有兩個是處男,這樣要搞3P是不是太早了點?
虎次郎僵硬地轉頭看向薰,薰倒是一臉淡定。

所幸直到最後,虎次郎人生經歷的第一次三人行也沒出什麼意外。
薰超乎想像地擅長將理論化為實踐,而愛抱夢對性愛的態度則是純真到不像個男高中生,這兩點虎次郎完全沒預想到,至於其他部分……


「說真的,那時候你們兩個都色情過頭了。」
「你是在為你的早洩找藉口嗎?大猩猩。」
「誰早洩了!啊?」
「哈啊?說的好像你沒有一樣!」

 


櫻屋敷薰覺得南城虎次郎是個白癡。
從幼稚園時期他就確定了這點,到高中時這個想法依舊沒有改變。

薰頂著半乾的頭髮走進虎次郎的房間,抬頭看向牆壁上的時鐘,「時間差不多了。」
房間裡的兩人早早就已經沖洗完畢,只是因為無事可做索性倒回床上補眠,虎次郎的雙眼在薰開口的瞬間就睜開了,而抱著虎次郎手臂入睡的愛抱夢則毫無反應。
愛抱夢一開始就說過自己沒辦法整夜在外,通常在簡單沖澡過後就會離開,偶爾時間比較充裕的話才會賴在虎次郎床上小憩片刻,但時間到了還是得先走。

虎次郎伸手推了推愛抱夢的肩膀,「愛抱夢、愛抱夢……起來了。」
「嗯……」愛抱夢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眼睛卻沒有睜開分毫。
薰早就料到了這樣的情形,手上的濕毛巾在三秒後直接蓋到了愛抱夢的臉上,愛抱夢因此而抽了口氣,等薰將毛巾移開時,愛抱夢看起來已經醒了七八成,「啊......謝謝。」

愛抱夢終於翻身下了床,搖搖晃晃地走向浴室,途中順手抓過了用衣架吊在一旁的白色制服,幾分鐘後從浴室出來時,翹起的頭髮已經被沾水壓了下去,臉上仍帶著倦意,但精神已經比幾分鐘前好多了。
薰在幾分鐘內又把頭髮吹乾了一些,隨手將頭髮紮起後拎起了車鑰匙,「我載你,虎次郎你要一起來嗎?」
「啊,我就不用了,懶得動。掰,愛抱夢。」
「下次見,喬。」

薰在兩人都看不見的地方皺了皺眉,沒多說什麼,跟著愛抱夢一起下了樓。
薰和虎次郎在不久前都買了機車,在那之後的第一次夜遊結束後,薰就自然而然地提出要載愛抱夢回去,愛抱夢沒有拒絕,報出了一條地址,最終他們到達的是一個平凡無奇的路口,而這也已經成了慣例。

愛抱夢在無人的街口下了車,從車上取下了自己的滑板,「櫻,晚安,下次見。」
「嗯,晚……」
薰話才說到一半,臉頰上就被親了一下,愛抱夢帶著笑容踩上滑板,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晚安。」


薰騎著機車回到虎次郎家中,他倒是不急著離開,他和虎次郎從小就認識了,也不是第一次留宿,就算隔天撞見虎次郎的家人也不尷尬,當然,前提是得注意裸露在外的皮膚有沒有露出什麼不妙的痕跡。
薰上樓時,虎次郎依舊懶散地癱在床上。
「虎次郎。」
「幹嘛?」
「你應該知道你沒必要拼命幫我和愛抱夢製造獨處機會吧?」
「……呃……」
「我早就想說了,你是笨蛋嗎?」薰惱怒地瞪著虎次郎,「你以為我是你以前交往過那些女孩子嗎?如果我對現況有什麼意見的話我會直接告訴你,既然我什麼都沒說,就代表我對現況很滿意,懂了嗎?白癡。」
「呃,不是啦,那個…….」虎次郎坐起身,尷尬地抓了抓頭,「我以為你會比較想獨佔他……之類的?」
薰瞪了虎次郎一眼,佔據了書桌前的座位,「如果我想獨佔他,我就會在你第一次盯著他的屁股看時直接揍你一拳了。」
「呃……」虎次郎乾笑了幾聲,「抱歉。」

房中安靜了片刻。
「薰……你覺得愛抱夢是怎麼想的?」
「……只是及時行樂吧。」薰沉默了片刻:「我猜他高中畢業後就會離開這裡。」
這算是答非所問,但並不算是真的離題。
「咦?」虎次郎瞪大雙眼。
「只是我猜的而已,他那套制服你不是也看過嗎?我差點被送進去的那間。」
「……啊。」虎次郎的語氣中透出了然。

那間學校的學生幾乎沒有人會在當地就學,而薰並不覺得愛抱夢像是例外,「你也看出來了吧?他玩滑板應該是瞞著一些人的,我猜他平時就是那種乖乖牌......而且是家裡要求特別高的那種。」
「嗯,看的出來呢。」虎次郎呼出了一口氣,向後倒回床上,「不過你這樣說的話……一切都會在他畢業那時候結束吧?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就是因為沒多少時間了,所以才要先下手,現在不下手以後可能就真的沒機會了。」
「……薰,如果我不知道愛抱夢是你初戀,我會覺得你聽起來很渣。」
薰無視了虎次郎的吐槽,「總之,我很喜歡現在這樣,他也是,所以這樣就好。他總有一天要離開,在那之前我覺得這樣就好了。」
「……也只能這樣了吧。」虎次郎露出苦笑。

薰撇著嘴角站起身,抬腳往虎次郎一踹,「進去一點,我也要睡一下。」
「好啦好啦,幹嘛用踢的!」
「吵死了。」
「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欸!差別待遇啊!」
「吵死了!」


「欸……薰,如果哪天愛抱夢的家人找上門,給你一百萬叫你離開愛抱夢,你要怎麼辦?」
「收下。」
「啊?」
「白癡嗎?隨手能拿出一百萬干涉小孩生活的有病家庭,你以為拒收就能解決了嗎?」
「也是啦……不過現在還有人做這種事嗎?」
「誰知道。等哪天那傢伙願意說再問吧。」
「嗯……」

 

 

薰對於愛抱夢的身分其實有相當明確的猜測。
首先是那套制服,光是這樣就能把範圍縮小到幾百人內;其次是愛抱夢的活動區域,從愛抱夢最初的活動範圍可以排除掉太遠的幾個高級住宅區;再來就是生活習慣,愛抱夢一開始甚至不會用洗衣機和微波爐,是從旁看他們操作幾次過後才學會的,家裡應該有傭人能處理一切生活瑣事。
薰有自信在一個月內找出愛抱夢的真實身分,但他不會去做,畢竟連虎次郎這種笨蛋都沒有蠢到會去追問愛抱夢的本名了。

也因此,當愛抱夢將白色的長褲脫下、一張薄薄的小卡從口袋中掉出時,薰迅速地別開了目光,「愛抱夢,東西掉了。」
「嗯?」
愛抱夢的雙唇在看清地板上那張卡片的瞬間抿緊了一些,但很快又放鬆下來。
「啊,謝謝。」
「什麼什麼?」
虎次郎探過頭時,愛抱夢已經把卡片放回了口袋之中,將長褲也掛進了衣櫃。
「沒有。」薰一把將虎次郎的腦袋按回原位,同時愛抱夢也開口:「學生證而已。」
「啊,噢。」


意料之外的插曲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至少薰在上了床後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後。

沖澡的時候,薰才再次想起掛在衣櫥裡的那件制服長褲,以及口袋中那張學生證。愛抱夢和他們一起在外遊蕩時,身上通常只有少量現金,這次把學生證忘在口袋算是嚴重失誤,畢竟要是在被警車追時弄丟身分證那就糟糕了。

牆上掛著三條毛巾,兩條已經打濕又擰乾了,薰抓起自己那條乾燥的毛巾蓋在頭髮上,盡可能地將頭髮上的水分吸乾。
如果有不相干的人看到這間租屋,應該會感到有些違和,明明是兩人套房,但少數日用品卻都有三件,三條毛巾、三隻牙刷、三個杯子……至於原因也相當簡單,因為愛抱夢不定時就會到訪。

在他們三個第一次滾上床後的隔天,薰就開始到處找條件合適的租屋,首先必須是兩人套房,其次隔音要好,還要注意房東是否會對租客的私生活說三道四,另外,地點自然得靠他和虎次郎的高中近一點,否則「節省上學時間」這個藉口就不能用了。
薰沒花太多力氣就說服了家人,虎次郎也沒受到什麼阻礙,即使如此,尋找條件合適的租屋到兩人正式搬入也過了將近兩個月;租屋條件完美,就是租金不太漂亮,不過還在兩人的打工薪水能夠負擔的範圍內。
愛抱夢第一次被帶到他們的租屋處時,看起來相當驚訝,隨後就主動表示自己可以協助負擔一部分房租。
薰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先反問愛抱夢會不會因為這種花費而在家裡遇到麻煩,在愛抱夢含糊回答「只是零用錢程度」後,薰也就不客氣地向愛抱夢收了十分之一的房租。
畢竟節省交通時間什麼都是假,方便做愛才是真實理由,雖然愛抱夢不可能和他們住在一起,但他確實是讓租屋變得必要的原因之一。


薰走出浴室時,就看見愛抱夢坐在兩張單人床併成的大床邊,手上拿著一片餅乾送到虎次郎的面前,虎次郎的腦袋枕著愛抱夢的大腿,張嘴接受餵食。
薰盯著虎次郎,挑起一邊眉毛,「括約肌鬆弛會造的手臂癱瘓嗎?」
「不要用那種說法!你好歹今天對我好一點吧?」虎次郎吞下了餅乾後忿忿地抱怨。
「看在你現在合不起來的份上,好吧。」
「你到底哪裡有對我好一點了啊!哪裡!」
薰看見愛抱夢的嘴角弧度上揚了一些,但忙著抱怨的虎次郎並沒有留意,「啊……愛抱夢,別管那個拔屌無情的傢伙了,你會安慰我對吧?」
愛抱夢舔了舔沾著餅乾屑的手指,眉眼中都帶著笑意,「還要吃嗎?」
「好。」
薰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你也對他太好了吧?」
「櫻要吃嗎?」
「……」
薰在心中短暫地掙扎了幾秒,最終果斷放棄了無用的尊嚴,走上前,彎下身從愛抱夢手中叼過了餅乾。

「我覺得我明天絕對會腰痠。」虎次郎又抱怨了一聲。
「嗯,辛苦了。」薰一邊咬著餅乾一邊回答。
「……薰,你可以再敷衍一點。」
愛抱夢又拿了一片餅乾餵到虎次郎唇邊,「抱歉,因為喬一直說會壞掉,所以不小心就越來越興奮……」
「你這才不是道歉!當初那個青澀的天使去哪了!什麼時候變成這種變態了!」
愛抱夢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被撼動,「都是喬教的好。」
虎次郎摀住了臉,但還是張開嘴咬住了餅乾,咬了幾下後就吞下肚,「欸,下次應該也會輪到你們吧?」
「……」
「…………」
「等等,為什麼不說話!公平呢?說好的公平呢?」虎次郎悲痛地控訴著,「只有我這樣一點都不公平吧?」
「……這是特殊情況。」薰避開了虎次郎控訴的視線,順便打開了吹風機,蓋過虎次郎的聲音,直接用行動表達出「我聽不見你說什麼」。

虎次郎將視線從拒絕回答的薰轉到愛抱夢身上,「為什麼?下次換我不行嗎?」
愛抱夢的眼神飄忽,「欸,可是……」
「為什麼連你都這樣!」虎次郎震驚地望著愛抱夢,「可是什麼?」
「呃,物理上……」
「什麼?」
「就是……那個嘛……」愛抱夢的視線飄向了虎次郎的腰部以下,「感覺喬就已經,嗯,再加上櫻好像會受傷,所以……就……」
虎次郎終於聽懂了愛抱夢了意思,呆了幾秒後,再度摀住了臉,「真的假的……」
薰關掉了吹風機,「你哪有資格抱怨,你知道每次弄完下巴有多痠嗎?」
「有得必有失嘛。」愛抱夢溫柔地摸著虎次郎的頭髮。

「你們,可以不要再說了嗎……」

 

薰並不是特別喜歡和虎次郎吵架。
那是廢話,要不是虎次郎從小到大總是事事和他唱反調,他才懶得在虎次郎身上浪費口舌以及寶貴的時間。
不過即使是虎次郎,偶爾也會和他意見一致,例如愛抱夢睡著的時候。

愛抱夢身上套著寬鬆的短袖,抱著棉被縮起身軀,發出細微而平緩的呼吸聲,薰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接上耳機看影片,虎次郎則盤腿坐在床邊看漫畫。

大約二十分鐘前,愛抱夢和他們一起回到了套房中,如往常一般先進了浴室,薰排在第二個,當他也沖洗完並開始吹頭髮時,愛抱夢就已經靠著牆開始打瞌睡,當虎次郎也走出浴室時,愛抱夢的雙眼已經完全闔上了。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為了做愛就把人叫醒,至少薰是不打算做這種白目的事,虎次郎也為了避免吵醒愛抱夢而放棄了吹風機,只用毛巾搭在濕漉漉的頭髮上。

「薰。」
薰將正在觀看的影片暫停,轉過頭看向走到書桌邊的虎次郎。
「你有沒有覺得愛抱夢好像越來越累了?」
薰嘆了口氣,和虎次郎一樣放低音量:「我也覺得。」
愛抱夢和他們一起玩滑板的頻率沒怎麼改變,臉上的笑容也一如往常,但從細微之處還是能察覺到變化。
「課業壓力之類的嗎?」
「大概吧。」
「優等生還真辛苦啊……」
雖然愛抱夢沒有細說過自己的校園生活,但他們都默認愛抱夢就是那種校園王子一般的存在,如果這個假設為真,那愛抱夢大概就不能和他們一樣累了就在課堂上補眠,薰也沒辦法想像愛抱夢在上課時打瞌睡的樣子。

兩人雙雙沉默了片刻。
「他是不是一定要抱著什麼東西才能睡著啊?」虎次郎回過頭看著愛抱夢。
薰回想了一下,他也是第一次看愛抱夢這樣抱著棉被睡覺,在此之前……好像都是纏在他或虎次郎身上。
「好像是……等等,醒著的時候也是吧?」
「啊,對喔。」
「感覺連你以前交往過的那些都沒這樣。」
「第一次見面時完全想不到愛抱夢會是這種類型啊。」
「嗯。」
「很可愛就是了。」
「廢話嗎。」
「就算是廢話,有時候還是要說出來比較好喔。」
「……是嗎。」
「…………你吃錯藥了?」
「怎樣?」
「正常來說你都會直接嗆我。」
「那是因為你的話毫無建設性。」
「那剛剛……?」
「有些廢話必須說出來這點,我姑且認同。」
「嗚啊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說話嗎?」


「話說,我在想,愛抱夢什麼時候才會生氣啊?」
「誰知道……」
他們從來沒有看過愛抱夢生氣,愛抱夢和他們在一起時總是笑著,但薰並不認為愛抱夢真的有那麼無憂無慮。
「拿奇異筆在他臉上塗鴉的話,他會生氣嗎?」
「我會生氣。」
「跟你有什麼關係!」
「要是真的洗不掉該怎麼辦啊!啊?」
「我又不會真的去畫,你當我笨蛋嗎?」
「哼。」
「喂你……算了,先不管那個了……薰,有件事我覺得要跟你說一下。」
「又幹嘛?」
「上次考試,我的理科有點不妙,」
「哈哈,加油。」
「不不不這超嚴重的,你不救我你一定會後悔。」
「哈啊?」
「我家裡說我成績再退步的話,就要我搬回家裡住。」

「你這白癡——」
薰嘶聲發出怒吼。

 

 


愛之介雙手環胸,背靠著牆,從被兜帽擋去大半的視野中看著不遠處的街口。
引擎的聲響由遠而近,愛之介小心地又往牆壁靠近了一些,按照經驗,他站的位置應該已經完全融入陰影了,從那麼遠的地方往他的方向看理應是一片漆黑……
遠處的轉角出現了亮光,兩台機車一前一後呼嘯而過,愛之介貪婪地看著再度變得空蕩蕩的街口,緩緩吐出一口氣。
轉身準備要離開時,愛之介赫然發現引擎聲再次靠近了,他楞楞地回過頭,就看到兩台機車再次出現在路口,調轉方向的車頭燈閃的他睜不開眼。

愛之介看著櫻率先下車,帶著笑容迎向他,但隨即就狐疑地挑起眉,「愛抱夢,你的滑板呢?」
愛之介張了張嘴,將原本想說的話吞下肚,在微笑之中適當地混入了歉意,「不小心弄壞了,抱歉,今天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去了。」
櫻聽完後卻沒有如愛之介所想的一樣跨上車離去,而是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秒,「那……你要先跟我們回去嗎?」
「不用了,我該回去了。」
櫻再度皺起了眉頭。
愛之介有些困惑,今天的櫻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我先和其他人說一聲我們今天也不去了,你等一下。」櫻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我……」
「你都已經出現在這裡了,不可能沒空吧?」櫻皺起眉頭駁斥,隨後向喬發號施令,「看著他,我去打電話。」
「收到。」
喬做了個粗糙的敬禮手勢,下了機車朝愛之介走來,愛之介才退了一步,手臂就被喬拉住,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掙脫時,喬的另一隻手已經繞到了他背後,將他按進一個溫暖的擁抱之中。
「好啦好啦,別跑。」喬以一種哄小孩的口吻說道。
愛之介調整了一下姿勢,下巴抵著喬的肩膀,「我為什麼要跑?」
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來坐一下而已,沒關係吧。」
愛之介感覺有什麼梗在喉頭,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又過了片刻他才調整好呼吸,「……好啦,放開我。」
喬鬆開了雙臂,但兩手依舊放在愛之介的肩膀上,「不會再逃跑吧?」
「不會啦……」

另一邊,櫻已經掛斷了電話,下巴一抬,「上車。」
愛之介跨上了櫻的機車後座,熟練地用手環住了櫻細窄的腰。如果有第四個人在場的話他不會這麼做,因為他明白有些人不能接受這些,但只有三個人的話他喜歡這樣抱著櫻,或是喬,他覺得他們也不討厭這樣。

櫻催動了油門,將機車掉頭,往方才來的方向急馳而去。
這條路線愛之介已經很熟悉了,每次在夜遊結束後,櫻或喬也是這樣載著他回到他們的住處,但這還是第一次在夜遊都還沒開始的情況下就往那個方向前進,愛之介因此而感到有些陌生。

櫻在風聲中開口:「你剛剛說滑板壞了,怎麼壞的?」
「不小心的。」愛之介反射性地回答。
「摔壞?還是零件出問題了?要很久才能修好嗎?還是會買新的?」
「就是……練習的時候突然壞了,會先修看看,沒辦法再說……」
「好,知道了。」
「……櫻,你生氣了嗎?」
「沒有。」櫻沉默了一下,「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沒有說真話?愛之介默默把這句話嚥了下去,「櫻。」
「嗯?」
「剛剛……你為什麼會回頭?」
「就是覺得好像看到你了,所以確認一下。」
「喔……」愛之介克制著不要讓自己的手臂收得更緊,「原本和其他人說好了吧,不去真的沒關係……?」
「一天而已,不會怎麼樣,如果才一天沒去就會產生什麼矛盾,那也不必深交。」
「哈哈……櫻還是這麼理智。」
「我覺得這樣很正常,而且雖然和他們有約,但我覺得你比較重要。」

「……我很高興,櫻。」
「嗯。」

 

櫻和喬的住處距離他們碰面的地點不遠,再加上夜晚的街道並不如白日一般阻塞,不到二十分鐘三人就已經回到了櫻和喬的住處。

愛之介在浴室中拉下了兜帽,透過鏡子望向自己的倒影,直到眉眼中滲出的每一絲憂鬱都被抹去,只留下淺淺的笑意,接著才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屬於自己的那條毛巾。
浴室門外傳來的騷動分散了愛之介的注意力,愛之介從中分辨出了櫻的怒吼、還有櫻踹在喬身上造成的悶響,但其餘零碎的碰撞聲愛之介就聽不出來了,愛之介將毛巾擰乾後掛回架子上,匆忙打開門:「怎麼了?」

雖然口頭上這麼問,但實際看見現場後,狀況就已經非常明確了。矮桌上放著已經拉開的易開罐,桌上和地上都有一小攤液體,而櫻的制服上也有著同樣顏色的污漬。
喬正迅速地用衛生紙避免那攤液體擴散,愛之介連忙轉身回到浴室拿了抹布,喬順手接過,「噢,謝啦。」
櫻惱怒地嘆了口氣,走向浴室,「我先簡單弄一下,不然之後會很難處理。」
「喔……嗯。」愛之介一邊幫忙撿起浸濕的衛生紙丟進垃圾桶,一邊看向桌上剩下半罐的飲料,「剛剛怎麼了?」
「就……沒注意到那是有氣的,嚇到,然後就手滑了。」喬一聳肩,「啊,借過一下。」
愛之介站起身,讓出空間給喬通過,起身時手正好撐在虎次郎的書桌上,愛之介的視線隨即被虎次郎桌上的一疊紙張吸引,猶豫了幾秒後愛之介提高音量向浴室中詢問:「喬,你的考卷我可以看嗎?」

喬帶著回音的聲音從浴室中響起:「噢,沒關係,看啊,不要笑我就好。」
「才不會笑你……」得到允許後,愛之介才拿起了對方桌上散亂的幾張考卷,一張一張地認真翻看著。
等到喬從浴室中出來時,愛之介才困惑地看向對方,「為什麼我要笑你?喬你成績不錯啊?」
喬尷尬地笑了兩聲,「哈哈,及格而已啦……比不上你和薰吧?我對考試真的不太擅長啊。」
「能考這樣不叫不擅長吧?」愛之介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幾張考卷整理了一下,輕輕放回書桌上,「而且這也代表喬很認真。」
「不認真不行啊——不認真的話我們的快樂時光也會變得岌岌可危啊。」
喬走回了床邊,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床墊因此而晃動了好幾下,愛之介跟上前,站在床邊彎腰俯視著喬,「什麼意思?」
「就是……剛搬到這裡之後啊,因為一時之間沒人管了,所以成績變得超爛,然後我就被家裡警告說如果再不自制一點就要搬回家裡,沒辦法,只好認真了。」
「嗯……辛苦了。」
「我真的超不擅長讀書。」喬正色看著愛之介。
「嗯……?」
「我超辛苦的。」喬再次強調。
愛之介緩慢地眨了眨眼,等著喬的下一句話。
「所以,不覺得應該慰勞一下辛苦的我嗎?」
「只要事物理上可行的事,喬想要什麼都可以。」
「……那個我知道啦。」喬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別管那個白癡了。」薰跨出了浴室,上半身已經換上了一件乾淨的短袖,「愛抱夢你要喝什麼嗎?我記得剩下紅茶還有果汁……汽水的話只有桌上那罐了。」
「啤酒……可以嗎?」
「欸?」「嗯?」
話才剛出口,愛之介就感覺到櫻和喬雙雙看向自己。他之前總是拒絕酒精飲料,不是怕喝醉,而是因為那股味道很難散掉,即使沖洗過後也會有所殘留,所以他乾脆就不碰了。

「沒關係嗎?」櫻又確認了一次。
「一點點應該沒關係。」愛之介微笑著。
櫻一聳肩,從冰箱中拿出了啤酒遞給愛之介,喬從床上撐起身試圖攔截,伸出的手被櫻直接拍開,愛之介一邊笑一邊接過了冰涼的啤酒罐。

『您不該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愛之介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拉開了拉環。

 

三人通常都是在街上碰頭,踩著滑板晃蕩一圈後再回到房中,像這樣直接回到住處還是第一次,因此三人光是討論接下來要做什麼就花了十分鐘,更具體來說,是愛之介微笑著聽喬和櫻爭執了九分鐘,然後提議玩撲克牌,另外兩人繼續吵了三十秒後雙雙同意。
原本說好五局決勝負,但喬在輸了第二場後就硬是把比賽延長到了十局,喬會如此在意勝負當然不是沒有原因,因為不管是牌局、桌游或是在街上遊盪時的各種勝負,最終都會會直接影響到接續的床上活動。
愛之介知道喬一直都比較想當插入的那方,至於櫻,與其說是對做愛方式有多堅持,更像是習慣性地要和喬做對,因此兩人在那些小遊戲或賭局中廝殺到最後一刻。
愛之介自己倒是無所謂,不過因為另外兩人全心投入,他也不想讓他們掃興,因此同樣是全力以赴。

在第九局結束時,櫻就已經贏下了第五場,喬索性把撲克牌一扔,任命地起身,去將自己的單人床拖過大半個房間後和櫻的床併在一起,然後鋪上更大的床單。

因為時間比平常更加充裕,他們自然而然也就胡鬧了更久,當愛之介終於再次沖洗完畢並躺回乾淨的床上時,眼睛差點因為疲倦而直接閉上,不過在糾結了片刻後,他還是起了身,盤起腿坐在床邊,聽著櫻和喬一如既往的互相吐槽,思緒逐漸放空。

回過神時,櫻和喬不知為何已經停下了爭執,雙雙用一種見鬼了的神情盯著他。
愛之介愣了一下,想問的問題被櫻搶先一步問出口:「愛抱夢,怎麼了?」
「呃?」
「身體不舒服?還是怎麼了?喂?」喬的神情有些慌張。
「我沒事……怎麼了?」
「愛抱夢……」櫻難得對著愛之介皺起眉頭,「你在哭,然後你跟我說你沒事?」
愛之介抬手往臉上一抹,錯愕地看著手背上的水痕,在櫻告訴他之前,他完全沒有留意到……他分明什麼都沒在想……
愛之介一時之間不敢抬頭,兩人逐漸接近的腳步聲以及籠罩在他身上的陰影讓他越發慌亂,「可能……應該、可能是喝酒的關係……」
那已經是超過一個小時之前的事了,而且他也沒喝多少,這個藉口完全說沒有說服力,但愛之介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


「……喝醉了的話,要不要就先睡了?等等時間到了會叫你。」
愛之介愣了一下,抬起頭,櫻正關切地看著他。
「嗯?欸……啊,對啊,如果是喝醉的話,睡一覺應該就會好一點吧,先睡吧。」喬迅速地附議,難得沒有和櫻針鋒相對。
「……嗯。」
愛之介只能點頭。

原本分明是打算好好珍惜這段時光才拼命抵抗睡意的,但最終愛之介還是躺到了床上,闔上雙眼。
和先前普通地踩著滑板夜遊相比,其實今天根本沒做什麼真的耗體力的事,但他卻覺得比平時更加疲倦,或許是為了保持笑容,又或許是為了忽視腦中不時響起的聲音。

『我不該教您滑板的。』

愛之介的手指一抽,隨即想起自己正握著櫻的手,連忙放鬆了力道,櫻什麼都沒有問,反倒是身後的虎次郎問了一聲,「怎麼了嗎?」
愛之介睜開眼,望著眼前的櫻,淺淺地吸了一口氣後才開口:「櫻、喬……之後,我可能沒辦法這麼常出來了。」
窗口落入的月光讓愛之介清楚地看見了櫻臉上一閃而過的了然。
「一陣子嗎?還是……」櫻確認道。

『您應該多交一些和您身分相符的朋友,而不是和我這種人……』

「一陣子而已。」愛之介迅速地回答。
「嗯,知道了。」櫻微微勾起嘴角。
「了解,我們會等你回來的。」虎次郎的聲音一如既往帶著笑。
「……嗯。」


『……我沒有任何意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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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看完第九集,對於喬櫻愛三人的關係太過激動而寫的

原本想說這麼邪的CP可能沒多少人看吧,所以就打的很短...結果意外收穫了很多鼓勵,於是就開心地繼續寫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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