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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的奇妙冒險bl同人

cp:D承(D)、花承花、D花(D)

原作世界線改寫,三部終戰落敗囚禁


Ch18.  Chewing the ear off

 

承太郎被鬧鐘鈴聲喚醒時,第一時間感覺到的就是腦袋異樣的暈眩。

身體各處都傳來微妙的痠痛,才剛坐起身,身軀就不受控制地晃了下,腦袋沉甸甸的,喉嚨像是要燒起來一樣乾渴,即使喝過水症狀依舊沒有改善。

承太郎用手背貼著自己的額頭,兩者之間的溫差並不大。

 

「花京院,我需要退燒藥。」承太郎在綠色的觸手出現在視野中後才繼續說:「晚點可能會需要。」

觸手抓起紙筆潦草地寫下文字後舉到承太郎眼前,『你感冒了?』

「可能。」

『我盡快找來給你 很不舒服?」

「還好。」

『我知道了,我盡快讓人去買』

「謝謝。」

 

 

當晚,承太郎就發了一陣低燒,在吞下花京院送來的退燒藥後,承太郎簡單沖了個澡,比平時更早躺到床上。

他又作夢了,這幾個月來他作夢的頻率比過往十七年都高,在那幾乎無法闔眼的一個月後,情況更是變本加厲,他已經許久沒有一覺到天亮了。

 

這次他夢到的是波魯納雷夫,夢境的內容是他的記憶。

那是在一間旅館中,夢境中的他想不起來那究竟是旅程中的哪一站,只依稀記得當晚明亮的月光以及自陽台吹入的暖風。

波魯納雷夫的房間在隔壁,廉價的旅館並沒有讓每一位客人保有足夠的隱私和安全,兩個陽台之間距離也不過約莫三公尺,是有點膽量的人攀著牆就能翻躍過去的距離。

他走到陽台抽菸時,波魯納雷夫就已經站在隔壁陽台了。

他們扯著無關緊要的話題,不知為何他主動問道:「我的替身很強大嗎?」

「是啊,在我看過的替身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無庸置疑。」

「為什麼?」

「啊?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白金之星會這麼強?」

「嗯……這個嘛,大概是因為承太郎你本身很強吧?」

「……這樣的的話,老頭子的替身應該更強不是嗎?你也是。」

波魯納雷夫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了燦爛到有些誇張的笑容:「什麼嘛承太郎!你這不是很懂嗎?對吧,你也知道我的實力,對吧?」

「是啊,比阿布德爾差一點。」

「就不能多誇我幾句嗎!大哥哥我也是需要一點崇拜的眼光啊!」

「去跟花京院說。」

「不,那傢伙絕對不會誇我的吧!」

「對。」

「花京院絕對會嗆我的啊!」

「對。」

「那你還叫我問他!」

「就是知道才說的。」

「嗚啊為什麼現在的小鬼都這麼不可愛!別小看大人啊!」

「吵死了。」

「喂喂喂喂喂!」

 

直到最後他也沒得到什麼正經的答案。

白金之星很強,無論是同伴或敵人都這麼說,他們說那是因為身為本體的他也相當強悍,那麼白金之星的能力又該做何解釋?如果說那是獨一無二的能力也罷,但偏偏是和那個吸血鬼相同──從結果上來說他應該慶幸,那讓他和迪奧有了抗衡之力,但這依舊無法解答他的疑惑。

白金之星和世界,他和迪奧……

 

承太郎因為悶熱而醒來,觸目所及皆是一片漆黑,但他依舊迅速地意識到有人正站在黑暗之中。

 

「花京院……?」

承太郎還沒說完最後一個字就知道自己猜錯了,花京院的視線更加隱晦,如果沒有集中精神的話幾乎無法察覺,相較下此時的視線就太過直白了。

承太郎坐起身,即使在黑暗中無法視物,依舊將臉轉向對方所在的方位,「花京院呢?你來做什麼?」

承太郎的問題沒有獲得解答,黑暗中傳來的只有意義不明的指令:「手。」

過於簡短地單詞讓承太郎聯想到了飼主和寵物玩耍的場景,這個認知令人不快,但承太郎依舊皺著眉頭將手抬高了些許,手指碰到了對方遞過來的物體,承太郎大略摸索著接過玻璃杯,低頭稍微嗅了一下後就將玻璃杯湊到嘴邊。

「燈呢?」

喝過水後喉嚨依然有些乾啞,不過不影響開口。

「停電。」

承太郎呆了幾秒,「……為什麼?」

「誰知道。」

「……」

承太郎沉默了下來,再次端起玻璃杯。

雖然停電導致的黑暗乍看之下對人類沒有太大益處,但以迪奧的謹慎,大概還是想親眼確認他這裡沒有異狀。

「他們那裡呢?停電有影響嗎?」

「沒什麼影響,花京院去顧著了。」

「嗯。」

承太郎也沒什麼能對迪奧說的,索性在一片黑暗中呆坐著。他以為迪奧確認沒有異狀後就會離開,然而又過了一陣子,吸血鬼依舊沒有移動腳步。

 

「夢到什麼了?」

「跟你沒關係吧。」

「告訴我你夢到了什麼。」

「……波魯那雷夫,細節我忘了。」

 

承太郎已經習慣迪奧那些毫無意義的提問了,迪奧偶爾就會這樣主動開口和他閒聊,承太郎好幾次都懷疑迪奧這麼做別有目的,但最終他將這一舉動歸結於迪奧的性格就是如此,廢話極多。

 

「躺著吧。」

「……你不吸血嗎?」承太郎有點意外。

平時他是絕對不會把這種蠢問題問出口,但不久前才回到正常溫度的腦袋沒管那麼多。

「現在你的血肯定都是藥味。」

承太郎從迪奧口中聽出了滿滿的嫌棄,遲疑了片刻後他還是按照迪奧的建議再次躺平,在黑暗中摸索著將棉被拉回胸口,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吸血鬼的眼前了。

 

「人類就是這麼脆弱。生病、中毒、失血過多、腦袋被切成兩半、心臟被刺穿、頭顱被砍下……人類就是這麼容易死去的生物。」

承太郎面無表情地將臉轉向聲音傳來的位置,「……你如果不讓我安靜休息的話,就把話說的簡短一點,我現在沒辦法聽懂你那些廢話。」

 

一陣沉默。

 

「怎麼會感冒?」

「沒有為什麼,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承太郎照常理回答。

「不,你的食衣住行都有花京院盯著,照理說你不該生病的。」

「……你到底來做什麼的?」承太郎扔下常理,將問題拋了回去。

「只是來看看罷了。」

「看什麼?來懷念你把人毒死的成就嗎?」

腦袋中的念頭脫口而出後,承太郎難得有幾分後悔。

「過去」是迪奧的痛處,有一定機率能戳破迪奧游刃有餘的表象,但一個不小心越線就會適得其反,冷靜下來後他就意識到他不該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

這場病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或許是太久沒有生病了,對他造成的影響超乎預期,他過於焦躁了。

 

黑暗中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禮貌』,承太郎,我記得我要求過的。」

「……抱歉。」一句道歉就能帶過剛剛那句發言其實相當划算,因此承太郎對於道歉也不牴觸。

 

「下毒沒什麼值得懷念的,只是個過程而已,因為有必要,所以就那麼做了,你在行走時難道會對跨出一條腿的過程感到懷念嗎?」

「……有什麼必要?喬斯達爵士哪裡防礙到你了?」

承太郎在短暫地猶豫後還是接了話。

「想知道?」

「是你開始在別人床邊喋喋不休的,如果你非要囉嗦,至少把話說完。」

承太郎等了幾秒,而後床墊向一側塌陷了些許,迪奧的笑聲從更近的距離傳來:

「好吧……那就當作床邊故事吧……首先,承太郎,你認為貴族收平民為養子是為了什麼呢?」

「……名聲。」

「哦……?沒錯,主要就是花點小錢換來一個好名聲,不過說是小錢,也是一筆花費,多數貴族還是希望這筆錢能還本的,所以貴族的養子選擇有限,不管選什麼,總之得幫得上家族的忙……幫不上忙也無所謂,不過就是做為養子的功用少了一些,如果將來家族中有什麼人出事了,正好推出去頂罪。」

承太郎安靜地聽著,沒有質疑迪奧這番話是否客觀又是否為真,那畢竟是一百年前的事了,真正經歷過那個年代的是迪奧,而不是他。

「就算上了同樣的學校,坐在同一間教室裡,階級差異也還是存在,畢竟,成為貴族的養子就是這麼一回事……必須無時無刻謹記自己的身分是攀附他人得來,不管表面上如何光鮮亮麗,都必須在關鍵時刻表達謙卑還有感謝,而且一輩子都必須這麼做,否則就會被指責是不知感恩,一旦被這麼指責的話,在社交圈中也可以說是徹底完蛋……」迪奧語調一轉,聲調稍稍拉高了一些,「或許有人會說,如果沒有貴族的賞識,平民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進入貴族社交圈……那是事實,但是我迪奧並不想因為這樣賠上一輩子。」

 

「……一般人不會說是『賠』,通常都說是『報恩』。」

「是啊,是這樣沒錯,肯定有一堆人會問我『為什麼還不滿足』,如果不是喬斯達爵士的善心,我根本都無法踏進學校……不過我也想問他們:『為什麼這樣就能滿足了』?」迪奧沉下了嗓音,「即使我比那個笨蛋更加聰明,也更加優秀,表面上我也不能比他更加搶眼……那是基本的規則。你明白吧?承太郎,明明有能力做到,卻總是有人會告訴你『這樣就夠了』,千方百計地要將你變成凡人。」

 

迪奧的聲調之中沒有太激烈的情緒,只有些許煩躁,承太郎對迪奧抱怨的內容不置可否,「所以你就決定要殺掉他們。」

 

「是啊,我很樂意一年一度對著他們的墓碑表達感謝以及思念之情……大概一兩年內我還得常常緬懷他們,但人是很健忘的,不用十年,那些人就會把死者忘得一乾二淨,他們只會記得喬斯達家曾有個乖巧懂事的養子,而且那個繼承喬斯達家的幸運兒能為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這對大部分的人來說就夠了。」

「反正就是誰收養你誰倒楣。」承太郎不客氣地指出。

「可以這麼說。」迪奧也不否認。

 

承太郎放在棉被外的手背上傳來了冰冷的觸感,承太郎不耐煩地將手挪開了一些,他可以忍受不必要的肢體接觸,但不代表他喜歡。

「你很冷。」承太郎隨便找了個藉口。

黑暗中,那隻手的溫度改變了,藉口迅速地被堵了回來,承太郎無話可說,只能任由迪奧扣住了他的手,「……你還能做到這種事嗎?」

「當然,雖然很浪費熱量,不過在這個時代不這麼做也會遇到不少麻煩。」迪奧將承太郎的手拉近了一些,但並沒有進一步動作,「你在害怕嗎?承太郎。」

 

承太郎沒有立刻回答。

迪奧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是在開羅的街道上,那時候迪奧的發音還帶著明顯的異國腔調,但不知從何時起,迪奧喊他和花京院的名字時已經不帶什麼口音了。

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在這棟宅邸中待了許久,然而實際計算起來,也不過就是幾個月。

 

他在害怕嗎?

噁心、厭惡、作嘔、憤怒、抗拒、排斥,那些情感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恐懼的代稱;但……一旦承認、一旦正視的話,就會讓他對自身的行動和判斷產生混淆。

無數次近身的接觸,他卻沒有動手,那到底是因為他的理智明白地告訴他這麼做毫無益處,還是因為他害怕迪奧?

如果他無法保持理智,原本已經十分渺茫的希望就會變得更加遙不可及,所以他不去思考恐懼與否,僅僅是專注於觀察和思考。

 

「是又怎樣?」

承太郎反問後,黑暗中先是靜默了幾秒,接著傳來了低低的笑聲。

 

就算是又怎麼樣?承認害怕,然後直面恐懼?都是老掉牙的論調了。

迪奧可以隨心所欲的利用替身讓家人的身體狀況惡化或好轉;迪奧扣押了同伴的身體和靈魂,隨時可以讓他們死去;迪奧在花京院的腦袋裡植入了肉芽,能夠命令花京院做任何違反本人意願的事。

如果說他至今面對的不是恐懼,那又是什麼?

 

「沒必要害怕……」

 

這句安慰沒有任何參考價值,承太郎毫不掩飾地將不屑擺在臉上,他知道迪奧看的見,但他也不在乎。

如果真要統計的話,迪奧在這個房間中對他說的話幾乎都是安慰或嘉獎,理智上承太郎明白這對一個處於劣勢的俘虜而言是好事,至少他還有讓迪奧花費心思的價值,但情感上他痛恨這種對待,迪奧的溫柔總讓他覺得自己在迪奧眼中和那些女人沒什麼兩樣,讓他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是,甚至讓他覺得要打敗吸血鬼根本是癡人說夢,或許那就是迪奧的目的。

 

冰涼的吻落在額頭上上,承太郎睜著眼,直視著眼前的黑暗。

 

 

-------------

 

迪奧並沒有在承太郎房中停留太久,確定這場停電承太郎確實一無所知後,他就必須去確認其他方面是否出現了疏漏,畢竟「承太郎不知情」並不代表這件事就與承太郎無關。

現在阿布德爾在外面,而且SPW基金會還是有許多人手與資源,並非毫無威脅性……不過擁有替身能力的傭兵之中,現階段沒有人會看不清情勢地與他做對,因此如果要發動攻擊,最終應該還是必須仰賴阿布德爾本的替身。

佩特夏已經不在了,因此宅邸對外的警戒難免有疏漏,但與之相對的是宅邸內部多了花京院的綠色法皇坐鎮,只要一有騷動就會被發現……

 

迪奧在供電恢復時依舊沉近在思緒之中。

 

承太郎的反應似乎有哪裡不對,但他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那雙眼如平時一般隱藏著情緒,在逞強的表象之下,心跳和呼吸雖然會因為他的接觸而產生變化,但同樣沒有超出正常範圍。

那時,他心血來潮地問承太郎是否害怕,承太郎並沒有否認。

他曾經拿一樣的問題問過花京院,花京院的回答是:「就算你問我承太郎會不會害怕也沒意義,承太郎就算真的會害怕,他也不會放棄。」

 

花京院是正確的。

正因為牽扯到承太郎時,花京院總是正確的,他才會參考花京院的建議,讓承太郎永遠保留一絲「能夠拯救夥伴」的希望。

 

讓承太郎懷抱希望,才能避免他孤注一擲,然而這終究有極限。

 

迪奧想起了黑暗中那雙眼睛,以及更早之前那個突兀而毫無理由的吻,手指無意識地撫上了光滑的頸部。

 

半晌,迪奧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真可惜……」

 

 

(TBC)

 

(同人文章索引)


我來了,我更新了,然後我先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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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因言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