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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8 (無限滑板) BL同人,CP為喬/櫻/愛抱夢 三人無差

內文為最初在噗浪發布的隨筆短打合集,最初未打算擴寫,因此篇幅短且前後較不連貫

重新潤稿加筆後的實體本:
https://www.ruten.com.tw/item/show?22125285293045

電子書:
https://www.doujin.com.tw/books/info/56565

內有三人不分攻受性行為描寫,請多加注意


幾束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溜入室內,散落在發皺的床單上,昏暗的房間中響起了微弱的喘息。

床上,修長而勻稱的身軀濕的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平時用髮膠打理的整整齊齊的髮絲如今亂得像鳥窩,幾綹散落在額前。
虎次郎小心地將快要扎入眼中的髮束撥到一邊,指腹貼著黏膩的肌膚向下滑去,落到紅痕遍布的頸側。
靠在虎次郎身上的男人仰起頭,給了他一個虛弱但依舊甜蜜的微笑,「窒息Play我也很歡迎喔,喬。」

虎次郎深深地嘆了口氣,指腹輕輕摩娑著對方的下巴,「我沒有那種興趣……」
愛之介笑了兩聲,「但我有啊。」
「那我就更不能讓你如願了不是嗎?嗯?」
虎次郎回以笑容,指甲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搔弄著愛之介的頸部,這讓愛之介輕輕抽了口氣,反射性地顫抖了一下。

他們的亞當被人弄壞了,虎次郎不知道第幾次被迫意識到這點。
那個比月色更加明亮的笑容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被砸了個稀爛,成了一堆耀眼而閃爍的碎片,將所有妄圖觸碰的人刺的鮮血淋漓。

「嗯……啊……」

愛之介呻吟了一聲,虎次郎稍稍抬起頭,正好瞥見薰將還在震動的假陽具從愛抱夢體內緩慢地拖出,書法家的手指隨即取代了道具的位置,虎次郎的位置看不清楚薰的動作,只能看見愛之介的腰部因為體內的刺激而難耐地擺動,脫力的雙腿也再一次繃緊。
書法家的手指在一片泥濘的後穴抽插,攪弄出的細微水聲在安靜的臥室內顯得格外明顯;薰用手指能做到什麼地步,虎次郎也深有體會,因此他對嗚咽著的愛之介投去同情的眼神,手掌微微施力,撫過顫抖的身軀。

愛之介的雙手都空著,卻沒有主動撫慰被冷落已久的性器,而是反手抓住了虎次郎的手臂,虎次郎順著愛之介的動作,將那隻手拉到唇邊,舌尖滑過指縫,
愛之介的手指輕輕地抽動了一下,除此以外沒有更多反應。

從這場性愛一開始,愛之介的身軀就單方面地承受著持續的撩撥,但一次都沒有被送上高潮,如果想自己的用手解決,雙臂就會立刻被虎次郎死死地摁住,想要依靠身後的刺激更是痴人說夢,手指、道具和性器,薰精準的刺激一次次讓愛之介迷亂地發出喟嘆,又一次次地在愛之介即將失去理智的前一刻殘忍地停下,最初幾次愛之介還會因為中斷的快感發出欲求不滿的哼聲,現在已經連呻吟都變得有氣無力了。

薰的手指依舊在虎次郎看不見的地方動作著,眼神專注的可怕,虎次郎閒適地旁觀了一陣子,接著才稍稍調整姿勢,朝不遠處伸手,愛之介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在看清楚他抓起了什麼東西後,呼吸又急促了幾分。
虎次郎用手指勾著電線,讓遙控器和跳蛋在愛之介的視野中輕輕晃動,「可以嗎?」
愛之介的腦袋左右擺動了一下,同時薰卻抬起眼,「可以。」

虎次郎聽見愛之介發出了微弱的悲鳴,他不確定原因是薰的話語還是動作。
虎次郎推動開關,馬達震動的微弱嗡嗡聲立刻填滿了房中的寂靜,他捻動著手中的玩具,手腕在空中懸了片刻,接著才緩慢地將跳蛋落到愛之介的胸前,重重壓上愛之介的乳首。
愛之介發出一聲破碎的驚喘,猛地將頭揚起,一頭亂髮蹭在虎次郎身上,虎次郎一手攬住了對方彈起的上身,將人牢牢固定在自己懷中,低下頭詢問:「還好嗎?」
「你都、已經……嗯啊……哈……」
愛之介的語尾因為虎次郎的動作而融成了一攤水,虎次郎將跳蛋切換到了最低檔,不慍不火地刺激著愛之介的乳首,除了最初那一下,他就沒再把跳蛋按實,只是輕巧地貼著愛之介的胸膛滑動。
虎次郎抬眼看向薰,正好看見薰俯下身,在愛之介的膝蓋內側落下一吻,粉色的長髮因此從肩頭滑落。

虎次郎沒有問薰還打算這樣晾著愛之介多久,反正多久他都能奉陪,至於愛之介能不能承受……他相信薰的判斷。

這場莫名其妙的性愛馬拉松是由薰起頭的,在二十四小時之前。
薰最初並沒有向愛之介展露真正的意圖,他們只是和高中時期一樣單純而激烈地抒發彼此的慾望,中途,虎次郎逐漸意識到薰在在收集數據,不依靠機器,而是用所有感官來觀察現在的愛之介對性愛的偏好、忍耐能力、極限,以及其他諸多無法量化的情報。
虎次郎發現了,但他沒打算提醒愛之介,畢竟被拋下這麼多年,他也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三人都是極限運動玩家,幾場激烈的性愛要榨乾他們的體力還嫌太早,而在第一次休息過後,性事的走向就逐漸變了調,虎次郎看著薰從抽屜一個接著一個掏出種類五花八門的性愛玩具時,震驚的忘了說話。
雖然薰常常來留宿,但這可是他家啊?薰是怎麼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把這堆東西塞進他家抽屜的?
震驚歸震驚,用還是照用,反正都買了。

愛之介的胸膛因為跳蛋的刺激而急促地起伏著,虎次郎看見了愛之介眼中的渴望,手上的跳蛋作勢往愛之介胸膛的另一側挪去,「想要我碰另一邊嗎?」
「嗯、」「不准。」
薰連頭都沒抬,聲音冷的能凍死人,愛之介嗚咽了聲,抱著最後一絲期望抓住虎次郎的手。
虎次郎轉動手腕掙脫了開來,不怎麼有誠意地勾起嘴角,「抱歉。」
愛之介有那麼一瞬間看起來快哭了。

愛之介最初並不排斥道具,也不介意自己是三人之中唯一沒得休息的,然而在薰不上不下地吊著他的慾望許久後,愛之介看著道具的眼神就遠遠沒有一開始那麼樂意了。
喬注意到愛之介的左手稍稍抬起,眼明手快地將那隻手按回了床上,「忍耐一下。」
愛之介掙扎了兩下也就放棄了,口中溢出了夾雜著呻吟的疑問,「還要多久……還不行嗎……?」
虎次郎暫時將跳蛋抓到手心裡,改用指甲騷刮愛之介挺立的乳首,「你想現在停下來也可以。」
「啊!唔……故意……」愛之介有氣無力地控訴著。
虎次郎確實是故意的,愛之介不會在這時候喊停,現階段的感官刺激無法把愛之介逼到極限,相反的,是遠遠不夠,現在的愛之介喜歡粗暴,也喜歡疼痛,但他們不會滿足他。
「你想停下來嗎?」虎次郎用手指揉弄著愛之介的嘴唇,「但我覺得薰會生氣喔。」
愛之介沒有回答,只是張嘴叼住了虎次郎的手指,輕輕地咬了一下,舌頭隨即纏上。
虎次郎剛想開口,就被房間之中突兀地響起的第四個聲音打斷了。



『血糖值過低。』



愛之介並不像虎次郎一樣早已習慣了這個無處不在的女聲,身軀因此僵硬了片刻,但很快就意識到聲音來源是手上那個閃著紫色光芒的手環。
虎次郎用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薰,後者撇下了嘴角,「眼睛閉上。」

愛之介聽話地閉上眼,虎次郎將手蓋在愛之介的眼皮上。
薰抽出了手指,隨手在床單上擦了幾下,從床頭撈起了潤滑液,打開瓶蓋,傾斜瓶身,冰冷而粘稠的液體拉出了一道筆直的線,落在性器頂端,愛之介的身軀驟然緊繃。

薰沒有立刻開始動作,而是回過頭在床上挑揀了片刻,再度被放置的愛之介難耐地蹭著身下的床單。
薰用乾淨的那隻手將頭髮順到耳後,另一隻手直接將按摩棒的開關一推到底,插進了被過度使用而一片溼滑的穴口,愛之介因此而發出了比先前更加高亢的呻吟,隨即被薰的吻堵回口中。

愛之介的身軀在性器被粗暴的套弄時猛然彈起,又被虎次郎的手臂和薰的重量壓回了原處。
「唔、嗯……櫻!等等……啊……嗯、等一……」
唾液和喘息在接吻的間隙從愛之介口中溢出,零星的字句混雜其中。
「櫻、等一下……太……嗯、啊!」

愛之介的身軀在短暫的緊繃後,癱在虎次郎的身上。
薰直起身,用手背抹去了唇邊的水光。

虎次郎嘆了口氣,小心地將愛之介的上半身放平,翻身下了床,「我先去隨便做點什麼,你們等等好了就下來,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都可以。」薰平穩地回答。
「愛之介?」
愛之介並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虎次郎彎下腰,輕輕拍了拍愛之介的臉頰,愛之介失神的雙眼又過了片刻才緩緩對焦。
「聽的到我說話嗎?」
愛之介張了張嘴,在床上側過頭,視線落在虎次郎的胯間,「喬,你、」
「不用。」虎次郎一口拒絕,「畢竟等等就換我了,不急。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都可以……」
「好好期待吧,我很期待喔。」
「嗯……」
愛之介的回答有氣無力,還帶著一點哀怨。

虎次郎被愛之介看的有點心虛,異常敏捷地轉身出了房間。
虎次郎沒有薰那種纖細到有點變態的控制力,不過那不是問題,所謂工具就是為了解決生活中的難題而生的……性愛玩具也算是工具的一種,應該,或許,就當它是吧。
薰第一次從抽屜中掏出附帶陰莖環的貞操帶時,虎次郎第一時間還沒搞懂那是幹什麼用的,愛之介倒是立刻就認出了那個東西,臉上的表情介於興奮和不情願之間,相當矛盾,虎次郎實在看不出來何者占的比例更高。
貞操帶的鑰匙在薰手上,剩下的事就很簡單了,虎次郎只負責埋頭苦幹。

他不知道過程中愛之介到底達到了幾次乾性高潮,不過他猜薰應該知道,從以前開始,只要扯上愛抱夢相關的事,薰就會有奇怪的執著。

途中,虎次郎好幾次都產生「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的念頭。
做到一半時,愛之介的呻吟中就開始夾雜著語無倫次的哀求,巧舌如簧的政客、戰無不勝的S之神、只屬於他們的愛抱夢用已經沙啞的嗓音哭喊著他們的代號,拜託他們住手,同時卻又徹底承受著一切。
因為事前薰就和他保證絕對不會有問題,虎次郎還是做到了最後,愛之介在那之後直接昏睡了過去,虎次郎幫愛之介簡單清理身體時,愛之介也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這讓虎次郎一度產生在犯罪的錯覺。

不,那真的不是犯罪,他們還是定了安全詞的,只是愛之介從頭到尾都沒用。

虎次郎簡單沖了個冷水澡後就下到一樓,打開燈。
餐廳內部空蕩蕩的,愛之介隨身的公事包還孤伶伶地躺在其中一張座椅上,從昨天開始就沒有被挪動過。

薰是在一周前主動聯絡愛之介的,虎次郎也在一旁,電話接通後,薰一句廢話都沒有,直奔重點:
「如果我們對你還是特別的話,把下周空出來。」

薰並沒有開擴音,虎次郎沒辦法知道愛之介確切的回覆,不過從薰簡潔的話語以及過短的通話時間來看,愛之介什麼都沒多問就直接答應了,一周後,愛之介在約定的當天如期造訪了虎次郎的餐廳。

當天餐廳並沒有營業,虎次郎開著門就只是在等愛之介來,愛之介踏進餐廳後,他才剛把門鎖好,一回過頭,愛之介就已經被薰壓在桌上了。
幸好薰還記得他開的是餐廳,衛生很重要,因此沒真的在一樓做完全套,愛之介連一個字都沒多問就被扯著領帶拖上了二樓,之後的幾餐他們都是在二樓解決的,那個公事包就這樣被遺忘在座椅上,直到現在。

薰早早就說過了自己的打算,因此即使這幾日餐廳沒有營業,冰箱中也有足夠的食材;虎次郎本以為樓上的兩人很快就會下來,所以只做了簡單的義大利麵,然而義大利麵盛盤後又過了十分鐘,樓梯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虎次郎想了想,從冰箱中拿出了前幾天買的巧克力,再度上了二樓。

虎次郎直直往傳來水聲的浴室走去,浴室的門沒鎖,虎次郎推開門就看見愛之介一絲不掛地坐在浴缸裡,而薰身上則套著短袖和長褲,捲起褲管坐在浴缸邊,手指插在愛之介滿頭的泡沫之中,專注地搓揉著。
虎次郎靠著門框,欣賞了一下這不知道該說溫馨還是怪異的場景,接著才在門板上輕輕扣了兩下,吸引薰的注意力,「還要很久嗎?」
「二十分鐘。」
虎次郎走到浴缸邊,晃了晃手中單包裝的巧克力,「要嗎?」
「拿來。」
虎次郎撕開了包裝,將巧克力送到薰的唇邊,薰側過頭將巧克力叼走後,虎次郎又蹲下身,照樣把另一顆巧克力送到愛之介唇邊,「嘴巴張開。」
大概是為了避免泡沫流到眼睛裡,愛之介的雙眼是閉著的,應該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虎次郎拿著的是什麼,但聽到聲音後依舊乖乖張嘴,將巧克力含入口中。
虎次郎看著愛之介咀嚼了幾下,將巧克力吞下肚,接著才問道:「要喝水嗎?」
愛之介搖了搖頭,嘴角依舊習慣性地翹起,「剛剛喝過了。」
虎次郎站起身的同時輕輕嘆了口氣,愛之介的淺笑總會讓他想起從前,「我先下去了,需要幫忙再叫我。」
「嗯。」

虎次郎一個人下了樓,二十分鐘後,薰和愛之介一前一後出現在樓梯口時,虎次郎已經洗好了廚具,解決完了自己的那份義大利麵,正背靠著吧台滑手機。

薰的髮尾已經乾了,扎成了一束低馬尾掛在肩上,愛之介一頭藍髮翹的亂七八糟,虎次郎對這倒是不意外,當年愛之介的頭髮看起來柔順,但每次從床上起來後都得花一番時間才能壓回原樣。
愛之介拉開了椅子坐下的同時,發出了可疑的哼聲,虎次郎狐疑地瞥了愛之介一眼,隨後看向薰,薰從口袋中掏出遙控器在虎次郎眼前晃了晃。

「真的假的……」虎次郎無言地看著薰將遙控器收回口袋,「這樣沒問題嗎?我們現在可都是三十幾歲的大叔了喔?」
「你自己問他不就好了?」薰在愛之介的對面坐下,拿起了桌面擺好的叉子,自顧自地開始用餐。
虎次郎靠在桌邊,伸手在愛之介那頭亂髮上揉了一把,「你真的還可以嗎?」
愛之介跟著拿起了叉子,「嗯……沒什麼問題。」
「你的『沒問題』定義是?」
「嗯……?啊。」愛之介的反應慢了許多拍,「放心吧。」

虎次郎一點都不放心。
他倒不是擔心愛之介身體,畢竟雖然搞的有點激烈,但也就只是做愛而已,而且該補充的營養和睡眠一樣都不少,還有AI輔助監測健康狀態,在這種情況下出不了什麼大事。
虎次郎真正感到憂慮的是,從愛之介踏入大門以來,和薰之間沒有任何足以稱之為「交談」的互動,雖然有說話,但都是薰單方面的命令。
他原本以為薰既然約了人來,愛之介也如期赴約,應該遲早會面對面把一些話說開,結果到目前為止兩人似乎依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手機的震動聲響起,聲音來源是愛之介帶來的那個公事包。
愛之介望向薰,「可以接嗎?」
「隨便你。」
愛之介走向了自己的公事包,掏出手機,神情一時間變得有些複雜,猶豫了片刻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對,沒什麼特別的……沒事,放心……我不確定,再看看吧……」

虎次郎看著薰放下叉子,從口袋中掏出遙控器,開始把玩上面的按鈕,愛之介的身軀繃緊了一些,但聲音依舊平穩。

「有必要嗎?」虎次郎忍不住問了句。
「沒有。」
「那幹嘛……」
「我高興,你管我。」
但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啊?虎次郎的吐槽還沒出口就轉成了一聲嘆息,「好吧。」

愛之介在電話掛斷後就回到了餐桌旁,對於薰方才的舉動沒有半句抱怨。
虎次郎好奇地問了句:「剛剛那是Snake?你那個祕書?」
「嗯。」愛之介停頓了一下,「對,是他。」
「你們現在……事情都解決了?」
「算是吧。」
「什麼叫做『算是』?」薰抬起目光,口吻如同審訊一般。
「把一些話說清楚了,但算不算是解決了……我也不知道。」
「那就好。」
愛之介有些驚訝地望著薰,但後者再度將視線落回了餐盤中,拒絕繼續交談。

這次虎次郎忍住了嘆息。
時間是下午四點,虎次郎瞥了兩人的餐盤一眼,盤算著要不要去買幾罐飲料,昨天去超商時只記得拿酒,忘了多少選一些無酒精飲料。
「我去買點東西。」
虎次郎一邊說一邊走向了大門,沒想到剛拉開門,就毫無預警地對上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喬!」曆露出了笑容,「我們要一起去練滑板,經過時看到這裡燈是亮的,所以過來看了一下,你、」
曆的話語因為衣服下襬被實也猛扯而中斷了,實也和廣海眼神發直地瞪著虎次郎後方,曆和藍加的視線很快也黏在了同一處,虎次郎疑惑了半秒,接著才猛然想起店內現在正坐著誰。

「……我需要報警嗎?」
廣海兩手分別抓住了藍加和實也,向後退了兩步,至於曆根本不用人抓,早早就往後退了兩公尺有餘。
「啊……不,等等,說真的別報警。」
虎次郎尷尬地咳了聲,對方會這麼說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愛之介現在的情況……說是「有點不妙」都太含蓄了。

愛之介不像薰一樣有自己的衣服放在這裡,因此自然是換上了虎次郎的衣服,那件短袖上衣鬆垮垮地掛在愛之介身上,什麼都擋不住。
首先是脖子上那一圈顯眼的瘀青,薰掐的,還不到窒息PLAY的程度,只是一點……情趣,瘀痕旁各種吻痕和咬痕錯落,異常顯眼。
不只是脖子,愛之介的兩邊手腕也都瘀青了,虎次郎倒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忘記他現在的手勁比以前大。
能看見的地方都這副模樣了,看不見的部分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虎次郎隱約記得愛之介的腰部和臀部都還有他的指印……沒辦法,愛之介雖然沒有鍛鍊到他這個程度,但也挺重的,然後浴室的裡又很濕滑,他可不想讓人摔到地上……
虎次郎將思緒從回憶中抽離,朝四人露出笑容,側身讓出了通道,「呃,說來話長,你們要先進來嗎?」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戰戰兢兢地進了店裡,一群人魚貫而入時,薰微微一愣,愛之介看見藍加時眼神明顯一亮,看似要起身,中途動作頓了一下又坐回位子上。

「開門時他們看到了,我解釋一下。」虎次郎無奈地一聳肩。
「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白癡。」
「你的表情看起來超像是想把目擊者滅口的你知道嗎?」虎次郎吐槽了一句,回過頭看著四人,「呃,隨便坐?」
廣海和實也默契十足地直接朝離愛之介最遠的那張四人桌走去,藍加則遲疑地盯著愛之介幾乎上的瘀青,「那個,真的沒關係嗎?」

「這是在關心我嗎?我很榮幸喔,夏……藍加。」
「不叫我夏娃了嗎?」藍加並沒有錯過愛之介口中那個不自然的轉折。
「現在不合適了。」愛之介微笑著。
「是嗎……嗯,反正我也覺得有點奇怪。」
薰抬腳直接踹在愛之介的小腿上,「稱呼男高中生『夏娃』什麼的,這可不是『有點』奇怪而已吧。」
「嗯,以後不會了。」

虎次郎查覺到愛之介的妥協讓在場幾個人更驚恐了,不是針對愛之介本身,而是針對不知道怎麼把愛之介弄成這樣的自己以及薰。
虎次郎咳了聲,先繞到角落打開了室內音響,等到輕快的背景音樂響起後才回到四人的座位旁,「嗯……要冰棒或冰淇淋嗎?」
「不,不用了。」曆朝不遠處掃了一眼,率先拒絕。
「那我也不用。」藍加立刻跟上。
實也和廣海也隨後拒絕了,畢竟曆想要逃離愛抱夢的意圖實在太過明確,因此所有人都配合地不打算多待,於是虎次郎尷尬地笑著,開始解釋愛之介為何會出現在店裡,又為什麼是這副慘狀。
虎次郎簡單交代了三人過去的關係,考慮到有未成年人在場,那些兒童不宜的部分本來應該全數帶過,問題是在場四個人都已經看見愛之介身上那一堆痕跡了,如果不說清楚這真的是合意性交,他很怕有人離開後直接去報警。

所幸,在簡略又含糊的解釋後,四個人眼中的驚恐就散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包含著「貴圈真亂」、「大人的世界真複雜」以及「你們玩這麼大啊」的微妙目光,但虎次郎果斷地裝作沒看見。

問題得到解答後,四個人迅速地起身準備離開,踏出門後,廣海回過頭,瞄了門上那個標示著本日不營業的掛牌一眼,「我說,你不開店,不會是為了……」
「嗯,這個嘛、」
「不算了我不想知道,再見。」


經過這一小段插曲後,虎次郎也懶的再出門了,將餐廳大門重新鎖上後,回過頭才發現愛之介的餐盤還沒清空。
「吃不完?不會吧。」虎次郎挑起眉。
「吃的完,只是如果能把那個關掉的話,我會很感激。」
虎次郎愣了一下,迅速地轉頭看向薰,「薰?」
「怎樣?」
「真的假的……一直?」
「廢話,不然你開音樂是要做什麼?」
虎次郎無言以對,他確實是想蓋過某些聲音才會才多此一舉,「……你還是先讓他吃飯吧。」
「這樣也可以吃。」
「會消化不良吧?」
「科學根據呢?」
「薰……」虎次郎伸出手。
「嘖。」薰不耐煩地將遙控器扔到虎次郎手中。

干擾消失後,愛之介的用餐速度就明顯地加快了。
虎次郎收走了空盤,將兩個空盤洗乾淨後再次回到餐廳,薰和愛之介還是坐在原處沒動,薰一臉淡然地滑著平板,愛之介則低著頭趴在桌面上。

虎次郎在薰的隔壁坐下,伸手在愛抱夢的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站的起來嗎?」
「大概、不行。」愛之介悶悶的聲音從手臂中傳來。
「抱歉,剛才我沒想到薰會真的一直開著……我以為如果薰這樣做的話,你會直接不演了。」
虎次郎是真的挺意外的,他還以為愛之介會直接當著一群小孩的面毫無廉恥地呻吟出聲,畢竟在S的時候,愛抱夢看起來實在沒有太多羞恥心;而且愛之介掩飾的太好了,四個年輕人離開時愛之介甚至還有出聲道別,那時虎次郎完全沒察覺到異狀。

愛之介將臉從手臂中抬起,露出濕潤的雙眼和泛紅的雙頰,一隻手越過桌面,拉住了薰的手,「因為櫻希望我忍耐。」

這是愛之介踏入大門以來第一次主動和薰說話。
薰看著自己被牽住的手,將平板放到了桌上,面無表情地開口:「名字。」
「唔……?」愛之介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又不是在S!」薰沒好氣地瞪著愛之介。
「……薰。」愛之介撐起了上半身,望著薰,「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S本來就沒有規則,干擾手段什麼的本來就也沒有限制,參加者本來就要為自己的傷勢負責所以、」
「不是,不是那個。」愛之介又拉了拉薰的手,「對不起,之前故意無視你們。」
「為什麼?」
「呃,那個嘛……」
「卡拉,把震動給我調到最強。」
『好的,主人。』聲音從愛之介的手環上傳來。
愛之介不說話了,呻吟了一聲再度趴回桌上。
虎次郎傻眼地望著薰,「……等等,那你給我的遙控器是幹嘛的?」
「其中一個的。」
「其中……算了,先停一下,我也有話要跟他說啊。」
愛之介又過了幾秒才再次撐起身軀,除了臉色紅的不自然外,光看笑容又和競選海報上沒什麼區別了,「什麼事?」
「我還有滿多問題想問的,不過在那個之前……」虎次郎因為即將提出的要求而有些尷尬,卻又捨不得別開視線,「可以先喊一次我的名字嗎?」
愛之介停頓了幾秒,微笑著開口:「虎次郎。」

「啊……明明認識了這麼多年,但這還真的是第一次啊。」虎次郎望著熟悉的笑容,花了幾秒才壓下從胸口湧出的複雜情緒,問出了長久以來的疑問:「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喊我們的名字?你明明都知道吧。」
那時,愛之介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所以他們也只能喊他「愛抱夢」,但他和薰偶爾就會喊出彼此的真名,愛之介肯定有聽見,卻始終只喊他們「喬」和「櫻」。

「如果喊你們的真名喊成習慣的話,在家裡可能會不小心提到。」
「呃……」虎次郎不確定地反問:「讓你家裡的人知道我們是誰,會有麻煩嗎?」
「看情況,應該會……我覺得會。」愛之介停頓了一下,「其實就算只知道代號,想調查的話應該還是調查到你們的身分,所以我平常是完全不會提到你們,所以我也只是……以防萬一。」
「有可能出現那種『給你一百萬,離開我兒子』的情節嗎?」虎次郎依稀記得他和薰在很久以前討論過這個可能性。
「應該沒那麼親切,比較像是『不離開我兒子就等著家破人亡』的感覺。」
「……認真的?」
「嗯。」愛之介一點頭。

虎次郎抿了抿嘴唇,他比他自己想的還要更緊張一點。

「那……對那個時候的你來說,我們到底算什麼?」
算起來,那已經是超過十年以前的事了。
他們認識了自稱為愛抱夢的少年,他們三個走到了一起,共度了美好的如同夢境、也短暫的如同夢境的時光,然後愛抱夢突然變了,在他們能明白其中緣由之前,愛抱夢就這樣就消失在他們了生活中。
雖說他們在那之前仍不知道愛抱夢的本名,但順著線索他們很快查到了愛抱夢的本名,愛之介,神道愛之介,當他們終於知道這個名字時,品學兼優的神道家獨子已經遠在海洋的另一端了。
數年後愛之介回到了沖繩,參選議員,創立了S,卻再也沒有與他們正面交談,甚至是過分刻意地避開了他們。

愛之介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遭遇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些與他那個秘書有什麼關係,這些如果愛之介不想說的話,虎次郎就不會問,但牽涉到過去那段時光時他就不得不開口。
雖說現在才問實在有點晚了,但他還是想知道,不願意告訴他們真名、也從不用名字稱呼他們的愛抱夢,到底是怎麼看待那段過往的?

愛之介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地用現在式回答了虎次郎的疑問。
「我很喜歡你們。」

「……」
「……」

一段靜默後,薰一拳砸在桌面上,低吼出聲:「……你這傢伙!從以前!就是!這樣!」
虎次郎摀著臉嘆息,「為什麼總是能自然而然地說出這種話啊……」
「咦?呃……」愛之介困惑地看著反應劇烈的兩人。
「就是因為你每次都輕輕鬆鬆就說出這些話,所以才讓人更搞不懂啊!」
「我是認真的,每一次都是。」
「你……!」薰再一次語塞,又過了片刻後才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證明。」
愛之介稍稍偏著頭,「薰……那個『證明』是色情意義上的,還是一般的意思?」
虎次郎也想問這個問題,這個詞本身很普通,但他們目前的狀況——具體來說是愛之介現在的狀態——實在不太普通。

「都有。」

「都有……的話……」愛之介沉思了片刻,「那……我來完成虎次郎以前的遺憾,怎麼樣?」
「遺憾……?」虎次郎疑惑地挑起眉毛,望向薰。
薰頂著一張嫻靜的面孔,比了個非常直白的手勢。
虎次郎過了幾秒才把嘴巴閉上,「認真?」
「當然。」
「薰?這傢伙沒問題?」
「實驗看看就知道了。」薰一臉淡定。
「聽起來超讓人不安的。」
「不要就算了,那你當初整天抱怨不公平到底是為什麼?閒著沒事幹嗎?」
「欸,等等,我沒有說我不做!」
「所以到底是怎樣?」
「我當然是想做啊,我還不是擔心……!」
「當年吵了整整一個月時我就沒看你擔心過。」
「人都會成長……話說能不能不要再翻舊帳了!」
「嘖。」
「喂!」

愛之介插不進話,也沒打算插話。
他只是撐著臉,看著兩人,如過往一般安靜地笑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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