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海賊王One Piece同人創作，BL同人文，不適者勿入
cp：多佛朗明哥X柯拉松
百度唐坷吧也找的到喔，雖然是掛因凡的名，不過還是悠凌我，不要懷疑
(以下正文)
兩人的抽鬼牌是很無趣的遊戲。
手上沒有的牌就在對方手裡，明明知道對方手中全部的牌卻也沒有用，只能你一張我一張的慢慢抽，直到最後，兩人手中各拿著兩張牌。
小時候和多佛兩個人也是這樣玩的。
他手中是一張紅心A以及一張JOKER，那麼對方手上也是相對應的牌。輪到對方時，對方遲疑了一下子，最後靠著運氣抽走了紅心，將牌湊成一對扔出後，卻仍舉著那張剩下的JOKER，得意洋洋地要他抽走。
「看見那邊的城鎮了嗎？柯拉松。」
柯拉松順著多佛指著的方向看見了位在山腳的小鎮，點了點頭。
這個島嶼他們來過幾次，因為是遠程航路中個重要的補給點，所以他們並沒有直接搶奪資源，反而和幾個當地的商人打好了關係……其中還有不少人他能叫出名字。
但他不知道多佛帶他到這裡要做什麼……多佛對於利害得失總是看得很清楚，既然情報都已經外流了，他還要做什麼？
「你有兩個選擇。」多佛朗明哥笑著，說出第一個選項，「現在就把我殺了，我不會閃開。」
柯拉松沒有立刻動作，而是停頓了幾秒，問道，「……第二個呢？」
「我會把那個小鎮給炸了。」
多佛朗明哥這句話的尾音剛落，就看到漆黑的槍口正對著自己；他甚至沒有完全看清楚柯拉松拔槍的過程。
「……說謊。」柯拉松瞪視著自己的親兄弟，冷冷地回道，「這對你沒有好處。」
「誰說沒有？」多佛朗明哥對柯拉松手上的槍枝視若無睹，靠著窗台再度笑出了聲，「你知道這小鎮最初是為什麼興盛的吧？」
「礦脈……但礦坑早就封了。」柯拉松開了槍支的保險。
「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
「……說謊。你到底想要什麼？」不可能，這種不確定的事多佛不會做。
「的確，那不是我想炸了這裡的主因。」多佛朗明哥坦然承認，「記得嗎？柯拉松，這是我第一個交給你管理的地方。」
結果居然沒變成個海賊窩，反而發展成一個看來挺普通、平靜過頭的小鎮……他當時怎麼沒察覺到不對？
柯拉松空著的手猛然攢緊，但持槍的手依舊紋絲不動，「……所以？」
「既然你不打算留著，那我又留這些人做什麼？」
「……說謊。」柯拉松第三次重複，但這次他的嘴唇微微顫抖。
他確定多佛不會為了還未確認的利益就動手炸了一個小鎮，但他知道多佛可以為了報復他的背叛，而毫不猶豫的拿不相干的人洩憤。
「你知道我做得到，柯拉松。」多佛朗明哥抬手，透過無形的絲線操控著遠方的魁儡，「選吧，柯拉松……選不出來我就讓村長去點燃炸藥了？我記得他還挺尊敬你？」
「你想要什麼？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不，那就是多佛會做的事。
「十。」
「就算我攻擊，你也……」一定會閃開的，怎麼可能不閃開？
「九。」
「就算做了這種事、你……」也不會得到什麼的……還是這就是你要的？對背叛者報復的快感……就為了這個？
「八。」
「住手！他們對你還有價值吧！」
阻止他、要阻止多佛……可是怎麼阻止？開槍？但如果反而激怒了多佛的話……
他到底想做什麼？他想要怎麼樣的結果？
如果……如果多佛沒有閃開的話……
「七。」
「不要對他們動手！他們是……」無辜的？那又怎樣，多佛根本不在意這些。
很久以前他們也曾經是能夠被稱之為「無辜」的孩童，他為了送出情報也利用了一群完全不知情的人……他說不出口。
現在的他，提起那兩個字簡直像個無聊的笑話。
「六。」
「住手……」柯拉松聽見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他想起那個村落的村長和藹地笑著，說他一點都不像海賊、是個好孩子……那樣單純而無害的人，多佛要操控他親手炸毀整個城鎮？
就為了報復他一個人、就為了打擊他……
因他而死的人還不夠多嗎？為什麼要用這種可怕的方式來報復他？
為什麼？多佛……
「五。」
只要少了動機，多佛就不會那麼做了吧？
「四。」
多佛這麼做的動機不是利益，而是為了執行背叛者的懲罰……
「三。」
明明勝負早已決定，卻還是要他抽走那張牌。無論抽或不抽都是輸，其實毫無分別……
但是他已經累了。多佛創造的殘酷遊戲……他已經不想再玩下去了。
「二……」
「多佛。」柯拉松笑了，看著對方因為這稱呼而徹底愣住。
「我愛你。」
槍口轉向，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扳機。
只是在逃避而已。
深知自己死去後，多佛也不會為他而停下腳步。
僅僅是不想用這雙眼見證那一切。所以害怕地想要用死亡來逃避……
不對，他害怕的從來不是多佛。
他怕的是自己。
要多少人？十個、百個、千個、萬個……要拿多少人的性命作為要脅，他才能果斷的對多佛扣下扳機？
他害怕的，是那個明知天平的另一端放著無數無辜的性命，卻仍然不肯對著多佛扣下扳機的，自己。
多佛……
這個世界，和你……不要逼我做出選擇。
然後再一次，剝奪了我的選擇權。
「你說要讓我自己選的，多佛……」
槍口偏了、在最後一刻被無形的細線硬是偏離了原先的目標，子彈擊碎了墨鏡的邊框，微小的碎片劃過眼下。
起初是一絲殷紅，緩緩地凝結成了血珠自傷處滑落，在面頰上留下鮮明的痕跡，宛如一道被誇飾的淚痕。
柯拉松微微笑著，藏在陰影中的雙眼並沒有訝異，像是早就了料到會被阻止。
「你說過要讓我自己選的……」
柯拉松又重複了一遍。
直到此時，方才那瞬間所發生的一切，才真的進入多佛朗明哥的腦中。
他的弟弟，就這麼對他笑著、喊著那個他一直都想要聽見的暱稱、說愛著他，然後毫不猶豫地對著自己的腦袋開槍。如果他的動作再慢一些，那麼羅西……
為什麼不作出選擇？這個世界也好、瘋狂的親人也好……為什麼柯拉松把自己的性命排在這些之後？
龐大的記憶和情緒同時在腦袋裡炸裂開，記憶和現實混雜在一起，再也分不清那震耳欲聾的噪音來自何處。
最先爆發的，是憤怒；然而最先展露的，卻是笑容。
「是我賭贏了。」
柯拉松望著他的眼神帶著困惑，隨後表情緩緩凝結，「你……」
多佛朗明哥沒有按照他先前說的引燃炸藥，而是邁步走向柯拉松，張開雙臂望著對方；柯拉松先是退了半步，抬起衣袖抹去臉上血痕，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並沒有受到操控，但他仍然走向前接受多佛的擁抱。
「……不想說什麼嗎？羅西。」
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柯拉松把臉埋進對方肩頭，壓下了所有情緒。
「十分抱歉，我無法完成任務……戰國元帥。」
長會議桌上的電話蟲中傳出了清晰的語句，而桌邊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那莫名的選擇題，先不論對方是否會有反擊，都應該要開槍的；而他們所派去的臥底……雖說槍聲的確有響起，然而那個瘋子依舊能夠好好的說話，顯然開槍的目標並不是任務對象。
電話蟲中響起了另一個低沉的笑聲，「你知道這傢伙剛剛做了什麼嗎？他可是往自己的腦門開槍了……完全沒有瞄準老子……」
唐吉軻德．羅西南迪的任務並沒有全部完成。他有確實將重要情報送回，卻沒有達成海軍的第二個要求——在必要情況下，殺死唐吉軻德．多佛朗明哥。
沒有辦到這點固然違反軍令，但仍然情有可原，畢竟那是他的兄長，多少會有點不忍動手……但剛剛那句「我愛你」可就不只是「有點不忍」的程度了。
在場的人都想起了多佛朗明哥那囂張至極的發言：我會證明他是我的人。
那個狂妄的年輕海賊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派人將電話蟲送到海軍手裡、留下了那句囂張的宣言以及一個賭注。
雙方籌碼其實非常不對等，但顯然在唐吉軻德．多佛朗明哥的想法中覺得十分合理。
「那麼就按照你的要求……以永久放棄多雷斯羅薩王為位為條件，對唐吉軻德．多佛朗明哥授予七武海一職。」
「同時附加條件也將在三日內達成……」
「將唐吉軻德．羅西南迪中佐自海軍中除名，同時抹消其所有存在記錄，包括書面資料及下達封口令。」
喀將。
通訊被單方面切斷了。
這賭注並不對等。
唐吉軻德．多佛朗明哥是海軍政府極力防備卻又試圖拉攏的對向，但他就是個理性的瘋子，什麼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沒人知道，因此海軍遲遲不敢發出七武海的邀請。
放棄覬覦已久的多雷斯羅薩這對多佛朗明哥而言無疑是非常嚴重的損失，成為七武海則是一種變相的監視以及限制。
所以這個賭注，或是說交易，多佛朗明哥真正要求的其實就只有一個人，他那身為海軍中佐的弟弟。
在場的人之中，有少數認識羅西南迪的人沒有那麼意外。
血濃於水，這是眾人都知道的事，當初會派羅西南迪前往臥底其實就已經冒著他倒戈的風險，但這終究只是想想罷了，沒有人會失禮到直接對當事人說。
「唐吉軻德」這個姓氏有極少數人知道那曾經是天龍人的姓氏，也因此，自幼就待在海軍中接受訓練的羅西南迪一直都承受著異樣的眼光、部分的排擠以及某些名目張膽的打壓。
但他還是升到了中佐的位置，他的努力不容質疑或汙衊。
然而接到那個任務時，羅西南迪卻第一時間表示：可以臥底，但無法殺掉多佛朗明哥。
他的態度很明確，並不是不接受命令，而是他「辦不到」……或者說的比較淺白一點，他下不了手。
羅西南迪清楚、也向上司提過……現在顯然連臥底的目標都已經察覺了。所以才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直接向海軍本部討人。
唐吉軻德．羅西南迪的確是個人才，但並沒有到不可替代的地步；相較之下，唐吉軻德．多佛朗明哥主動提出要成為七武海並永久放棄多雷斯羅薩，這才是真正難得的機會。
只是將一個海軍的存在抹煞就能換來龐大的利益，為何不答應？
無論是對海軍政府還是對多佛朗明哥都是有利的，至少雙方都如此認為。
至於身為交換條件的那人有什麼想法……那或許是最不重要的事了。
「……你贏了。」
良久，柯拉松只能吐出這句話。
「是啊。」
柯拉松依舊靠在多佛朗明哥的肩上。
多佛現在沒有在笑，只是安靜地抱著他。
他一直都在海軍和親人的身分中動搖……但現在，他已經不是海軍了。
該高興嗎？不對……還是該憤怒吧？
他離開多佛這十幾年的人生是這麼輕易就可以摧毀抹消的……多佛不惜一切也要逼他放棄海軍身分。
「……自私。」自私到能夠犧牲千百條人命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我知道。」
「狡猾的混帳。」就是故意要逼他說出那種話的……就算他想回去，也沒有人會真的相信他了；不過那也是事實，對他而言，多佛很重要……他想把實話當做最後的遺言留下，卻連這點也被多佛算計。
「隨便你怎麼說。」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哪件事？」
「……你知道我不會開槍。」而且也知道……至少是猜到他會兩個都不選。
如果多佛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絕對不可能趕在他扣扳機前有所動作。
「因為你是笨蛋，從小就是。」這次換多佛朗明哥罵柯拉松了，不過語調中卻完全沒有負面的情緒，「你從來就沒認真對我開槍。」
「……啊。」
聽見柯拉松那個帶著一點訝異的短暫音節，多佛朗明哥就知道他說的沒有錯——當初那場戰鬥，柯拉松根本就沒有認真想要殺了他或是逃跑。
如果失散多年的兄弟一點用處都沒有，他也不介意把人帶在身邊，但他不會讓一個沒用的人坐上最高幹部的位置；柯拉松是個受過訓的海軍，他或許沒有強悍到令人畏懼，但也沒有弱到那種程度……
其實柯拉松的射擊天賦從小時候就已經能看出端倪，他那沒用的父親不讓他們隨身帶著槍，但還是有找人教過他們；那時他嫌煩不想學，羅西倒是認真玩了一陣子。
在失去天龍人身分四處流浪的時候，柯拉松的防身武器也是一把搶來的手槍；而柯拉松第一次殺人時就是舉著那把槍把敵人的眼睛轟成一個血洞。
十多年後，柯拉松成為海賊團一員，腰後也總是別著槍；有次柯拉松就那樣單手持槍，斜睨著躲在高處、負責狙擊的敵方海賊團成員，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將只露出半個腦袋的人擊斃。
不過下一秒就不知為何突然滑倒了。
如果柯拉松真想殺了他，那麼那一槍又一槍至少也該擦過他的身體而非全數落空。
也就是說，他在柯拉松的心中也是有地位的……只是他好奇那地位究竟是在哪裡、佔了多少份量。
「你這……自私、殘忍、無情的怪物……」
「是啊，我也愛你。」
柯拉松的身軀晃了一下，緩緩抬手，在多佛朗明哥的肩上狠狠一捶；力道很重，但多佛朗明哥並不介意。
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同時也是真正的回應。
即使他的弟弟現在一遍又一遍地、用那疲倦的語調漫罵著，但那沒有辦法抹去他剛剛試圖舉槍自盡時說出的話。
就像那些無能的廢物臨死前所喊地一樣，他自私、無情、殘忍而狡猾……但羅西卻對他露出笑容，說出臨死的告白。
他抹煞了羅西十幾年所累積的一切、用對方最在意的無辜生命做為脅迫，就只為了讓他的紅心永遠留在身邊；而柯拉松到現在卻仍然沒有推開他。
從遙遠的那一夜起，他就已經成了弒親的怪物；那些愚民、那些羞辱他的天龍人、那該死的海軍政府……這整個世界，他都要毀掉。
他稱之為家人的幹部會聽從他的命令、無視世間其他法則，但就連他們也不會直視瘋狂的那一面。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在羅西的心中，他並不比世界重要。
但或許是一樣重要的。
說不定羅西也早就瘋了。
羅西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真正的模樣，只有羅西知道他在夜半驚醒時，幾乎要吞噬理智的情緒並非恐懼或哀傷，而是憤怒、殺意——有時，他會有種衝動想要將方圓百里的人全都給殺了，包括他的幹部、他的手下。
只有柯拉松會擁抱瘋狂的他。
身為海軍、理應代表正義的羅西南迪卻忽略了……或是接納了那一切。
「……多佛。」
「……你終於肯說了？」
雖然柯拉松沒有抬起臉，但多佛朗明哥就是知道對方現在哭的正兇；和小時候一樣，羅西還是那個愛哭鬼……只是學會了壓抑和隱藏。
現在的羅西不會做出「不要殺人」這種不切實際的要求了，該怎麼說呢……果然還是變奸詐了一點吧？
「多佛……你的家人，只有我吧？」
「是啊。」就算是別有所圖，能聽到羅西這麼說還是很高興。
「不能再有別的家人了……」不要再擴張家族勢力了。
「可以。」
即使已經不是海軍了，還是惦記著這個世界，所以不想要讓他擴張勢力版圖。多佛朗明哥已經連生氣都懶的生氣了，反正他的弟弟羅西就是個太過善良的人，這麼多年來都沒變，也不用期待將來哪天會變。
「羅西，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如果你逃跑的話，之前說的還是算數。」他會在最討厭殺戮的弟弟身後殺出一條血路，再把人帶回來。
如果柯拉松要一次又一次的逃跑，那他就一次又一次把人帶回來。
聽到這句話後，柯拉松的反應卻沒有先前那麼激動。他退後幾步，隨手將臉上的淚痕抹去，毫無氣勢的瞪著多佛朗明哥。
「……別說的我好像還有選擇一樣，多佛。」
無論是生死還是去留，多佛都已經幫他決定好了。所以即使他對多佛的行徑深惡痛絕、對於海軍記錄被抹除感到憤怒、對於這海賊的身分成為唯一身分感到不安……他都只能留在多佛身邊，成為多佛朗明哥一人的紅心。
「……走吧，回去了。」
柯拉松率先轉身，沒走幾步就聽到多佛跟上的腳步聲。
走出那扇門，過去的一切就從沒發生過。從他被多佛發現臥底身分……不，從更久以前，他接受海軍安置的那段時光，都將消失殆盡。
十幾年的人生消失，他理所當然會感到憤怒，所以他撇著嘴角，在接下來的路程上保持緘默，對於多佛的問題一個也不與理會。
他應該要生氣的……或是他欺騙自己，假裝自己心中真的只感到憤怒。
試圖欺騙自己，他沒有因為只剩下「留在多佛身邊」這個選項而感到一絲高興。
假裝那並不是他藏的最深、也懷有最重罪惡感的願望。
END
啊終於完結了，兩萬五欸，好久沒寫超過一萬字的同人文了
打這行字時另一篇已經破三萬了啊ˊ v ˋ呵呵
另一篇打完也會貼過來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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