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稱 複數

此為闇騎士同人創作，BL同人文，不適者勿入

cp：斯拉戈X洛特

原鮮網如果系列斯洛版全篇

以下正文 

 彷彿被鮮血染紅般的色調是所有墮落天使極盡所能想攀上的巔峰，強悍的美麗絕對無法被否決。

得到實力的代價是什麼？

一直跟在對方身後的他，看見了無數的殺戮。他冷酷的踏過弱者的屍骸往前邁進，一步一步的邁向山巔……他有時候真的認為，那奪目的顏色真的是以鮮血染成的。

但他並沒有因為搶眼的紅色而忘了對方最初的模樣。耀眼的、眩目的銀色，髮絲和眼眸填充著那種特殊的色彩，像是在預告他將來的不凡一般。

他罕見的笑容讓人為他墮落，比任何人都還要能夠吸引他。

如果有人要摧毀那種近乎神聖的美，那或許就是虛偽的神族所說的……「罪」。

但是現在，他卻必須毀去那個一直在他的視野中的人。

「為什麼？」

斯拉戈錯愕的看著邪眼先知。在他的印象中，對方一向只會幫助洛特，但是現在竟然要他遵照魔王的命令，剷除戰地殺神？

「斯拉戈，你會明白。」邪眼先知嘆了口氣，「就算你現在不動手，也會有其他人代替你，等到那時後……」

「那……要怎麼讓大人活下來？」

說出「活下來」這幾個字時，他突然感到荒唐。

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將利益放在第一優先，但是現在，他卻寧願冒著風險也要幫助洛特……在對方還沒有邁向巔峰時，他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但在洛特成為元帥之後，他就改用稱呼代替直呼名字。

邪眼先知的眼裡透出了淡淡的哀傷。的確，就算先知不說他也猜的到……那三對絕美的羽翼是不能留的。

「我知道了。」斯拉戈簡單的回應後，逕自離開了。

邪眼先知看著對方的背影，明顯的感覺到了斯拉戈方才的掙扎和動搖。

「明明都只是孩子……」他嘆了口氣。

有時候，他寧願沒有預知的力量，若是這樣，他就不用得知洛特從出生前就已經被註定的命運，也不用勉強斯拉戈去做那種事了。

斯拉戈能夠感覺到自己那幾乎要掩蓋四周喧囂的心跳聲；他在等待，等待動手的時機。

四周的敵軍不斷的在增加，包圍著他和洛特的包圍網越來越小，但是洛特卻完全不見疲態；如果再打下去，勝利的必定會是洛特，但是他卻很清楚，這場戰役不會以戰地殺神的勝利落幕。

斯拉戈靠近了洛特的身旁，後者正背對著他。他覺得自己的手像是石化了一般，怎樣也無法做出他應該做的事……但他非動手不可，說不定不會有下次機會了。

回過神時，他已經將手抽回，上面滿滿的都是魔族特有的紫紅色血液，而洛特已經跪倒在地面上，卻仍然頑強的不肯倒下。

只要這樣就行了吧？他看著洛特，正準備按照邪眼先知的吩咐把洛特帶走，卻不經意的發現天空上那小小的身影……魔王。

他必須要讓魔王相信洛特已經沒有威脅了，可是……該怎麼做？

四周的士兵們在看見洛特倒下後，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斯拉戈再次靠近對方，手上的魂之吶喊從來沒有這麼沉重過。他掃視著三對血翼，最後，將目光落在最下方的羽翼上。

或許，麻藥的效用能讓疼痛減輕一點……

但是他還沒來的及動手，洛特就毫無預警的回身一劍，趁他閃避時站起身，一記戮魔戟毫不留情。

斯拉戈瞄見了其餘幾位軍團長要上前，用眼神阻止了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再次來到洛特身後。如果不是有對方已經負傷，他絕對不可能辦到。

不能再等了，斯拉戈很清楚。他用掌根抵住了洛特的背脊，小心的不讓染滿鮮血的爪傷到洛特，另一手伸向了血紅的羽翼——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看著血般的羽毛散落開來，飄落，在沾地前消失無蹤，不染上一點塵埃；那場景，美的像幅畫……比任何他所見過的受難圖都還要美。

在那樣的寂靜中，洛特的單膝和地面接觸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過了很久、很久……有人發出了第一聲歡呼。

不敗的戰地殺神。這個印像深植在所有人心中，所以即使人數占優勢，即使知道他這個洛特最信任的副手會背叛，戰地殺神倒下的這一幕仍然是大多數人想也沒想過的。

有比較低階的士兵接近了，但斯拉戈卻退開幾步。

他太了解洛特的個性了……即使失去一對羽翼，那又如何？他不是任人觀賞的珍奇異獸，他高高在上的俯瞰，即使失去一對羽翼……

斯拉戈冷眼看著幾個魔族丟了性命，有些是喉嚨被割開一半，有些是從眼睛被貫穿腦袋。精準又不費力，不費力的另一個意義就是，洛特已經沒辦法以劍刺穿輕甲了。

魔王已經離開了。在他分心去注意天空的一瞬間，烏黑的劍刃幾乎要削掉他半邊的腦袋，他在最後一刻才驚險萬分的用死之呼喚彈開攻擊。

對方一手按著腹部的傷口，但另一手仍然握著烏黑的長劍，銀眸中的殺意不似平日冷冽從容，現在，有著更多的恨意和急躁。

感受著對方的恨意，斯拉戈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樣的感覺，或許是悲傷、或許是某些不像他該有的情緒，但他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了，剛剛那一招他可以要了洛特的命，但他沒有。

一次可以解釋成失誤，兩次就沒法狡辯了。

斯拉戈一把撕開了空間卷軸，將洛特送離戰場。做完這個步驟後他突然一陣無力，被撕開的捲軸掉落在地上。

有誰問了他什麼，但他忘了，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回答。他全副的心思都放在身負重傷的那個人身上。

他踏入了同樣的空間，但如果可以，他抗拒。他的身上還有追蹤法術，他還被監視著，所以他一定得把該演的戲演足，否則魔王一定會起疑。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因為鮮血而恐懼。

斯拉戈面對的，是比以往都脆弱的洛特，但冷銀的雙眼像是要貫穿他似的，完全沒有要示弱的意思。

「大人……」他不由自主的輕聲喚著，卻又想起自己遭到監視，將原本的話硬生生的轉為能夠輕易刺傷他人的嘲諷，「請不要反抗，您明明知道不會成功，您甚至沒辦法傷到我。」

洛特仍站著。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強迫自己站起身了，斯拉戈注意到洛特持劍的右手握得死緊，指節發白。

麻藥是邪眼先知給的，至於是不是從聖手魔匠那裡得到的就不得而知，畢竟那位和洛特的關係並不像邪眼先知和洛特那麼好……無論如何，有兩種功能，其一是癱瘓行動，其次是麻痺知覺。

從洛特現在幾乎是站也站不穩的情況來看，第一種功效已經獲得證實；但剛剛斯拉戈並沒有看見洛特的表情，所以他無法判斷藥物是否能完全麻痺失去羽翼的痛楚……或許不可能完全麻痺吧，多少減緩一些也好。

他從一開始就明白他不能心軟。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猶豫。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洛特不會死、會活著、會痛恨他……但那「知道」並不會讓他有更大的勇氣面對……

斯拉戈比誰都要清楚自己對洛特的感情不僅只於工作上，如果是的話，那他在殺害另外幾外軍團長時也應該要感到同樣的痛楚、掙扎、猶豫、恐懼……但是沒有，一點也沒有。

他仍然是那個利益至上的魔族，為了讓自己活下來……或許說晚點死會比較恰當些……他可以面帶笑容的做出這一切，但如果對方是洛特，就沒辦法。

斯拉戈記得很清楚，當他毀了最後的血翼，要將武器上的污血清洗乾淨時，他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顫抖著。需要的力道並不比撕裂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是他卻無法像往常一樣淡然甚至於享受。

斯拉戈知道自己已經稱的上是愚蠢了。甚至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剎那都想著那抹銀色的身影。不過那又如何？即使愚昧、即使盲目、即使殺戮、即使死亡……他就是被吸引了，既然心神已經繫在對方身上了。

那、麼，這種的情感，或許就、是……

斷斷續續的意識，在還沒有思考出明確的答案時，這意識的主人就停止了呼吸。

如果是浪漫的詩人或許會什麼也不想的說：是愛。

不過對一向以利益至上為準則度過漫長生命的斯拉戈而言，查覺到自己的感情的那一瞬間，那是一種衝擊、是扭曲也是震撼。打破他價值觀的感情，總覺得並不像一般人隨口說出的「愛」那樣美好……不過，他姑且還是用一般的名稱來稱呼這混亂的感情。

被愛，沖昏了頭。

在短短的一段時間中經歷了死亡和重生，斯拉戈的腦袋有點混亂。總之就是邪眼先知也離開了，他和洛特也都是「已經死去」的存在吧。

他按照邪眼先知留下的指示到了人界，看見邪眼先知新的外型時，不可否認的，受到了驚嚇，不過表面上還是維持著笑容，聽完對方的話。

洛特從那之後都還沒有醒來，仍然處於昏迷的狀態……已經快要兩個月了。

「會醒來，但是時間還不到。」邪眼先知……現在似乎該改稱卡洛姆，僅做出這種程度的保證，但是斯拉戈仍然放心不少。

所以他現在才會坐在床邊看著洛特，自己認為愛上的人。

斯拉戈平常並不會像這樣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洛特，即使擔心，但是一直坐在這邊對方也不會醒來，所以他通常還是會去熟悉人類世界，今天……洛特會醒來。卡洛姆這麼說的，應該不會錯。

對方醒來後要怎麼解釋？這個問題他在腦中模擬過幾次，但以他對洛特的了解，在開口解釋清楚之前洛特就會出手攻擊他，截至目前為止他還沒想出明確的解決方法。

「大人，您醒了吧？」

那只是直覺而已，但是他突然開口詢問。

對方仍然一動也不動，甚至連呼吸頻率都沒有任何改變，但這只讓斯拉戈更加確定，因為在洛特仍然沉睡時，每當斯拉戈一開口，明明還未清醒的洛特總會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厭惡。

斯拉戈趁洛特還沒有行動前壓制住了他，原本整齊的被褥被弄得有點凌亂，厚重的棉被不妨礙斯拉戈但卻讓洛特很難反抗。

銀色的眼睛看著斯拉戈。後者的動作靜止下來，穩穩的壓制住對方的同時，心跳卻變得混亂。

「如果我放開您，能請您答應不要攻擊我嗎？」他做出了要求。

「或許我該驚訝於我可以選擇？」洛特冷冷的回問，聲音比斯拉戈記憶中的沙啞了些。

「抱歉。」斯拉戈鬆開了箝制，看著洛特有點吃力的將自己調整成坐姿後，把床頭早已倒好的開水端給對方。

洛特沒有拒絕他的幫助。斯拉戈難得的感到有點困惑……或許洛特會相信他說的話……不，不可能吧。

「大人……」

「你現在又要做什麼？」洛特冷冷的看向他，「我還有什麼價值讓你覺得我有必要活下來？這裡，是哪裡？」

「我沒有要做什麼，我……已經是冥族了。」已經死亡了，所以，看在這點上……讓他再一次成為他最信任的人。這種厚臉皮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斯拉戈感覺到洛特的不信任，放棄了辯解。

他等待著對方下一個充滿不信任的質問。

「斯拉戈……」

洛特有點勉強的站起身，揪住斯拉戈的衣領。斯拉戈任由對方做出這樣的舉動，直視著銀色的雙眼。

「大人，請先休息。」他將手輕輕的搭在對方肩上。

在某一瞬間，他的確鬆懈了，或許是因為這種近距離而感到動搖，或許是對於對方的態度感到難過……無論如何，他在那一瞬間並沒有刻意掩飾心中的想法。

他也很明確的知道洛特發現了，因為洛特驚訝的放開了他的衣領。

就算是對感情如此遲鈍的洛特也會查覺的感情……那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斯拉戈……」洛特的聲音緩和了下來，但是斯拉戈並沒有被表面的假像給欺騙，他非常確定洛特現在很憤怒，憤怒到想殺了他。

他扶著洛特坐回床上，意外的，洛特主動伸手環住他，讓他不得不跟著坐在床邊……即使他真的很懷疑自己會完全來不及開口解釋就被殺死。

「你是因為這種原因才背叛我？」

洛特的質問和動作有著相當程度的反差。他單手放在斯拉戈的臉側，就像他印象中那些戀人會做的親密動作……「為什麼？」

「有人告訴我，如果不這麼做，大人就無法活下去。」斯拉戈照實回答。

「沒有其他辦法？」

「是。」

斯拉戈感覺到對方的手正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臉旁，但是他並不覺得這種行為有哪裡像戀人了，他只覺得對方恨到想殺了他……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吻他？

曾經他覺得洛特•西斯法就像萬年不化的冰山一樣，即使在他認定自己喜歡上這個人後，他也沒有做過這種想像。對方的嘴唇輕輕的覆著自己的，銀色的眼眸近在眼前……

「斯拉戈……」洛特拉開了一點距離，「我在你眼中……到底有多愚蠢？」

「我沒有說謊……」

「我不是在說那個。」洛特打斷了斯拉戈的話，「我相信。」

「……咦？」

這是斯拉戈在長久的沉默後吐出的第一個音節。這種發愣般的反應讓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明明在什麼樣的狀況下都能隨便敷衍過去的。不過洛特的話還是讓他反應不過來。

「我相信你。」洛特又重複了一次。

事後回想起來，斯拉戈認為當時的洛特內心應該已經在竊笑了。雖然很難想像那個畫面……

「那時……」洛特停頓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個明確的時間點，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那個時候，你在哭。」

斯拉戈還是沒反應過來，不，或許該說沒有印象。

但是對洛特來說，他很難忘掉那時的狀況。

他只感覺到痛，還有遭到背叛的絕望。但是當他回過頭時，他看見的並不是他以為的，達成目的後露出的笑容，而是面無表情的流淚的斯拉戈。

所以當斯拉戈說出理由時，他才會相信。

那個表情，他從來沒有看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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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好像都是甜甜的清水

然後長篇都是髒髒的肉湯

呃......嗯，過往時光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