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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奧納格X洛特
原鮮網如果系列奧洛版全篇
以下正文
神界這幾年來都相當和平,沒有和魔族大規模衝突,可說是一件相當神奇的事。
而身為戰鬥天使長的奧納格也難得的能夠整天待在家裡,悠閒的度過一個下午。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奧納格放下茶杯,踏上了通往二樓的階梯,穿過走廊,推開了房門。
不怎麼意外的,銀色的長髮映入眼簾,冰冷的眼神一瞟,再度轉往別處,對於奧納格的出現習以為常,但仍然不抱任何好感。
一切的開始,是奧納格到人間時偶爾撿回重傷的魔族一名。
如果是普通的魔族,他可能會立即補上一劍,美其名「即使是敵人也要減輕他們的痛苦」,說實在的就是「趁對方傷眾多捅幾刀,讓他趕快見神去」;但是他很驚訝的發現,對方不是陌生面孔,是他好幾次在戰場上交鋒、勢均力敵的對手——戰地殺神,洛特•西斯法。
或許是對於敵手的尊敬,他竟然將一個傷重的魔族帶回神界療養。從一開始的全神戒備到現在只用一條縛魔索加以限制,是因為他發現戰地殺神已經失去了力量,現在已經脆弱到和人類一般,根本沒有威脅性。
而對方對自己的反應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冷漠的眼神、消極的態度、非必要絕不開口;對於自己為何還活著、對於對方為何要讓自己活著完全不在意,因為一切都已不具意義。
「食物我放在這裡。」奧納格簡單說了句,不期望對方有所回應。
「……為什麼要救我?」平板的語調,彷彿漠不關心。
這是兩個月來,洛特第一次主動開口。奧納格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為什麼?」洛特再度重複,稍稍側過頭,看著奧納格。
「我也不知道。」奧納格照實回答。
「這還真是有趣,斯拉戈殺了我,你救了我。不覺得真有趣嗎?」洛特的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
或許是太過無聊,洛特難得開口就說了不少話,不知道是對奧納格說還是對自己說的。
「你……」是被那個魔族背叛?奧納格想了想,還是把問題給吞回去。也對,如果不是背叛,橫掃千軍的戰地殺神不會傷重至此。
燦銀髮絲,比夕陽更加炫目的血翼。強悍和墮落的美感完美融合的存在,即使不再強悍、即使血羽遭到剝奪……
破碎了一角的寶石仍然耀眼奪目,卻不再完美。
「上衣脫掉。」
洛特一語不發照辦,露出了血跡斑斑的繃帶。
如果是在魔界或人界早就該好了,偏偏是神界……充滿神力的環境讓魔族的傷勢很難復元,只好採用最陽春的療法。
不過即使這樣,奧納格的神力還是會多多少少影響到傷勢,以至於都過了兩個月還是得天天換繃帶。
其實縛魔索也會限制洛特本身的自癒力,但是基於對立種族間的猜疑,奧納格仍然沒有幫洛特解開束縛。
被敵人所救,苟活著,對他來說,是種恥辱。
對方什麼也沒有說,到神界的前幾天,他身上的枷鎖不計其數,加了好幾道,魔法的、實質的,毫無例外的充滿神聖氣息,讓他的傷勢更加惡化,幾乎整天都是昏迷狀態。
幾天後,他身上的束縛開始減少,傷口也有人處理……令人厭惡的是,那個人是他一直以來所認定的偽君子。
對方沒有刁難他,療傷、食物,一樣也不馬虎,但這只讓他更加的不滿,簡直……
他很清楚對方沒有要侮辱他的想法,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會因為活下來而感到喜悅。
活下來,然後呢?他一向不相信命運,但當他被背叛,好不容易逃到人界後,第一個遇上的卻是神族……他該說什麼?他還能不相信命運嗎?
一切都是如此刺眼。暖色系的房間、厭惡的氣息、厭惡的神族……虛弱到不像話的自己。
手腕上細細的縛魔索封死了他剩餘的魔力,每每看見,就像被什麼刺痛了一般,用衣袖擋著或索性別開頭,自欺欺人。
那種東西……那種東西對以前的自己怎麼可能有用?
他不懂為什麼奧納格要留著他,如果一開始的行為解釋為為了不讓他死而做的基本治療,那現在的行為完全無法理解,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是可以接受拷問而不會輕易死亡的了。
是期望他能夠提供什麼情報嗎?那還真的要讓他失望了,他什麼也不知道,長久以來一直都是聽命行事。等到對方發現這點後,自己應該就會死了吧?那一天,什麼時候才會到?
無法理解……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對方什麼都沒有問,什麼都沒有做。
而他主動開口問時,對方竟然吐出一句不知道。
這還不夠令人生氣嗎?他不需要答案,他只要等待著……等待著自己的宿敵哪一天想通了,把他送入大牢亦或地獄的底部。
他沒有。他仍然是每天送食物、每天換繃帶,什麼都不說,甚至有一天……
「我認識的你,不會自殺。」奧納格沒頭沒尾的說了句,將長劍夜痕遞還給洛特。
洛特的眼底興起了一絲波瀾,「為什麼?」
「這本來就是你的。」
洛特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劍,褪去劍鞘細細審視,確定他的長劍沒有被動過手腳後,抬頭看著奧納格,面無表情,但意思非常明顯。
為什麼?
「不要想用它來做什麼,你現在辦不到……我也不會讓你死。」
奧納格的話語讓洛特演底閃過一絲殺意,不過很快就轉為頹喪,默默的轉過身去,手中仍握著夜痕的劍鞘,「不勞你煩心。」
奧納格一愣,懷疑自己看見的表情,但一方面卻又覺得露出這種表情情有可原。
但戰地殺神現在不過就是個普通魔族,甚至還要更弱小。
是憐憫還是單純的要羞辱對方?或許都有,或許都不是。
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對自己承認,把長劍還給洛特的原意是希望他的心情能夠稍微好轉。
衣服、鎧甲早就被扔了,身上穿著的大概是奧納格的衣服,以白色系為主的色調怎麼看怎麼討厭,身邊唯一剩下的東西只有配劍,或許是因為這樣,洛特幾乎整天都劍不離手。
不知不覺,洛特身上的輕重傷幾乎都要痊癒了,但是依然很虛弱,對奧納格也還是一樣沒給過好臉色。
「你的傷……好了?」
「差不多。」
以上,差不多就是兩人一整天的對話。
一切的轉變,是在某一個對奧納格來說相當平凡的日子……好吧,如果已經習慣下屬偶爾就來家裡撿紀念品和朝聖的話,的確是滿普通的。
正在樓下的奧納格是被強烈的力量波動給提醒的,因為他已經習慣溫摩爾的來訪,同時也習慣了魔族元帥的存在,所以才會忘記要是神魔相遇會發生什麼事。
「長官!」溫摩爾一見奧納格飛奔上樓,立刻轉過頭來——
奧納格一個手刀劈在下屬後頸,毫不留情「先睡一下。」
繞過倒地的屬下,奧納格看著洛特。
對方的身上沒有多出什麼傷痕,但原本快要癒合的幾道傷口卻又因為神力而裂開,魔族特有的紫紅色鮮血流了出來,讓人意外的是,夜痕的劍尖上也殘留著一點光明氣息,奧納格回頭瞥了一眼,看見自己屬下的側臉上有著深深的一道傷口。
溫摩爾臉上的傷口不足以造成太大傷害,迅速的癒合中,但是洛特身上裂開的傷口卻一點要復原的跡象也沒有。
「坐下。」奧納格言簡意賅的說到。
洛特握緊了劍柄,緩緩的坐下。
到底是要做什麼?那個弱小的天使為什麼……算了,現在的他也沒什麼資格說別人弱小。
心中的疑問不斷擴大,但對方只是像這陣子一樣幫他包紮傷口,然後再一臉無所謂的把另一個天使的記憶給洗掉、拖出去。
「你到底要做什麼?」受不了,真的不想繼續疑惑下去,「為什麼要讓我活著?」
奧納格的腳步停頓下來,回過身,但沒有立刻回答。
「『不知道』這種回答是什麼意思?不要敷衍我。」洛特冷冷的問著。
即使滿身傷痕,即使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六翼血天使,銀髮銀眼的魔族仍然擁有高傲的自尊和逼人的氣勢……如此逞強的個性,令人想要將他擁在臂彎中,好好的保護著。
想著想著,奧納格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先動作了,斂去光明的氣息,只為親身接觸他過去所認為的黑暗。
「……這是你的回答嗎?」音調沒有起伏,帶著點……鄙視。
奧納格這才驚覺到懷中的人可不是什麼溫順的綿羊,而是魔族;而魔族會對這種舉動如何解釋也不必多想。
奧納格迅速的離開了洛特,「不是。」
「所以呢?」洛特淡淡的詢問。
在那個當下,洛特愣住了,但隨即就感到失望。為什麼,就連眼前這個他一直以來的敵人也……
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日子,但認真算起來也只有幾個月,甚至不到一年。
他沒有辦法忘記……那棟屋子的主人、他一直不多加理會的奇怪神族破門而入,甚至忘了要放輕腳步;打開門以後,扯著他的手腕直接用傳送離開,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迅速的使用規模更大的傳送陣法……
在他離開的前一秒,他看見了神族的殞落,虛偽又不真實的金色光芒籠罩了奧納格……一切都如此虛假。
就算對神族毫無好感,但他畢竟是救了自己;即使一點都不信任他,他還是每天幫自己包紮;即使……
在心中想過無數個「即使」、「就算」來欺騙自己,欺騙自己對於那個神族的死亡一點感覺也沒有,但他的想法他自己清楚,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即使過了三年,還是沒辦法忘記。
偶爾,他會在友人不注意時,看著他,腦袋裡浮現出的卻是另一張臉孔。
已死的現實很殘酷,但要讓他選擇的過程卻更加殘酷。無法忘記的短暫回憶和三年來的相處,要怎麼選?就算並不是真的由他來決定,但光是心中的任何一個想法都會讓他有罕見的罪惡感。
希望穆亞歸來,卻又有個聲音在心底叫囂:他不過是個人類,什麼都不懂,脆弱又容易死亡的人類!不會了解魔族,也不會了解他過往的傷痛!三年算什麼?和三千年比起來,算什麼?
希望奧納格復生,惱人的細語又響起:他是神族,是個虛偽的神族。一切有可能都是假象……而且穆亞什麼也沒有做錯,憑什麼要用他的身體來讓其他靈魂獲得生命?
穆亞歸來。他很高興的笑了;同一時間,另一面卻安靜的看著這一切,帶著滿滿的失落……
「洛特,你怎麼了?」穆亞擔憂的望著坐在帳篷中的洛特。
「啊?幹嘛突然這樣問?」洛特滿臉的莫名其妙。
讓人沒辦法也來不及拒絕的擁抱,熟悉又陌生,現在想起來,或許兩個人的情緒也是相近的,只是過去的自己察覺不到也不相信。
「洛特?」看對方完全沒有反應,穆亞稍稍拉開的距離,隨即慌了手腳,「呃,洛特你怎麼了?等等,不要哭……」
不是帶著戲謔就是帶著冷酷的銀色眼眸泛起了水霧,宛如滿溢的情緒一般潰堤,無論是任何人見了都會感到不忍。穆亞也不例外,隨即猜到是自己突然的動作造成的,連忙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等一下。」洛特的聲音讓穆亞停下了動作,「先這樣就好。」
「你把我……當作誰了嗎?」穆亞的聲音傳來。
「沒有……只是剛好想到了一個人而已。」
他沒有要把穆亞和奧納格重疊的意思,只是想要休息一下……
「誰?我……嗎?」
洛特愣了一下才理解到對方說了什麼。迅速的推開。
金色的眼瞳燦爛如昔,卻不再溫和。
他的確忘記了,馮勒說的「可能性」……無論再渺茫,仍然是有這種機會……
共存的機會。
-END-
這篇比長篇還要早
我也不懂為何短篇如此純潔,長篇就往黃爆邁進.....
魔王洛特倒是在短篇時就已經是那種感覺了
我記得當初奧納格第一次在小說登場時我就覺得這傢伙根本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