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的奇妙冒險bl同人
cp:Dio Brando x 空條承太郎
近原作世界線,大概是五部後時間點
我只是想寫寫看很軟的白承,承承是天使,承承好棒,好想弄髒白承,啊斯
其實我也滿想上屌爺的 (欸你
Chapter2. Delphinus delphis
3rd Oct., 2005 06:30 a.m. Valencia
承太郎睜開雙眼。
他訂的鬧鐘還沒有響,讓他醒過來的是一陣微弱而零碎的聲音。
「被吵醒了?」迪奧的聲音傳來,「繼續睡吧。」
迪奧通常會選在天亮前一到兩個小時離開,以此為根據的話現在大概是清晨六點多。
天還沒全亮,都市的人造燈火從窗簾縫隙間透進房中,承太郎能看見迪奧的輪廓,卻看不清那張臉上的表情。
「今天的活動加油。」
迪奧提起行李走到床邊,俯下身,手指梳過承太郎的黑髮。
「晚點見。」
「……嗯。」
房門打開又關上,走廊上的燈光在房中投出了一閃而逝的光影。
承太郎翻了個身,雖然已經沒了睡意,但考慮到稍晚或許沒有休息時間,還是閉上眼。
所謂的周年紀念日他沒什麼興趣,不過迪奧看起來似乎興致勃勃,所以他也不會拒絕;昨天他問過迪奧要去哪裡,迪奧的回答是「說出來的話就不是驚喜了」。
這當然不是驚不驚喜的問題,那是迪奧對他的防備。
要是能提早幾個小時知道接下來的行程,他就有辦法調動人手在目的地佈下陷阱——他或許找不到能匹敵迪奧的替身使者,但幾座紫外線燈還是有門路取得的。
如果能製造出場地優勢,對上迪奧也不是毫無勝算,但迪奧根本不給他機會。
這一年來,迪奧通常是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眼前,有時是在他住宿的飯店中等他,有時則是用簡訊發送地址,當他到達了指定地點後還會有另外的車輛接送。
平均而言,他一個月會見到迪奧三次,迪奧總能知道他的行蹤;雖然他的行程大部分也沒必要保密,但隨時被監控的感覺並不愉快。
就算想拒絕或反抗,也要等到確保了家人的安全之後——最初他是這麼想的。
回到美國後,他就加強了住家周圍的警備,甚至考慮過搬家,卻遭到了反對——他沒辦法說出真實的原因,自然又換來了忿忿的抱怨。
她說:我不是那種只會躲在男人背後的廢物。
他知道,不過他無法解釋。
石鬼面、吸血鬼、波紋、替身什麼的……盡是些不明白比較好的事,當初要不是迪奧的復活,老頭子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他那些事。
他早該知道她不會接受那種似是而非的搪塞,她很堅強,也很倔強,她不會輕易妥協或認輸,所以……或許那是必然的結局,他早該預見。
5th Jan., 2005 04:20 a.m. Narita
承太郎入境日本時,腦袋已經有點昏沉了。
在航程結束的一個半小時前,他判斷自己就算繼續閉目養神也沒辦法獲得多少睡眠,乾脆就睜開眼,和空服員要了一杯咖啡。
咖啡因讓大腦稍稍清醒了一些,即使如此,當他在機場大廳看見迪奧時,還是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迪奧頂著一張極度惹人注目的臉孔,穿著符合季節的外套和圍巾,手上還拿著一件銀灰色的長外套;在承太郎消化現實的幾秒間,迪奧也看見了他,微笑著揮了揮手。
「承太郎。」
承太郎僵硬地接受了那個冰涼的擁抱。
迪奧有著明顯的西方人特徵,因此這種對於日本人而言過度奔放的舉止並沒有招來太多關注。
「怎麼會晚這麼久?」
「有人帶違禁品,搜查花了一點時間。」承太郎勉強打起精神。
「這樣啊……走吧。要我幫你嗎?」
承太郎順著的奧的視線看到了自己拖著的行李箱,「……不,沒關係。」
迪奧並沒有堅持,轉過身和承太郎一起走向機場大門,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撥通後只說了句「可以過來了」後就掛斷。
「你……」
「怎麼了?」
「等很久了嗎?」
「嗯哼。」迪奧不置可否,「幸好你在天亮前到了。」
「……」下次搭飛機是不是該選在白天入境比較好……不,就算那樣也只是變成回到住宿地點時看到迪奧而已……
玻璃自動門滑開,刺骨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呼出的空氣迅速凝結成白霧,室內和室外的溫差讓承太郎打了個冷顫。
「……咦?」
柔軟的圍巾落到承太郎肩上,當遲鈍的腦袋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時,已經錯過了拒絕的最佳時間點。
「車還要一下才會來。」迪奧將圍巾一圈一圈地纏好,順手將圍巾上緣拉起來蓋住了承太郎的口鼻,「你有在聽嗎?」
「呃……嗯。」
「你要住哪裡?我讓司機直接送我們過去。」
承太郎想也沒想地捨棄了原訂計畫,「……老頭子在東京有公寓。」
「我以為你會想回你父母的家。」
承太郎正要搖頭,想起站在側邊的迪奧不一定能看見,才轉而開口:「之後再回去。」
「好吧。」迪奧一聳肩,沒有再追問。
當淺色的圍巾染上人體的溫度時,黑色的轎車也開到了車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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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夜班管理員在大門左右滑開時抬起頭,向來人揮手打了招呼;頂樓公寓記在喬瑟夫.喬斯達名下,會有管理人定期來打掃,通常是空的,這幾年來只有一名住戶會偶爾來小住,那名男性住戶雖然出眾的外貌以及遠高於平均值的身高還讓管理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晚安,空條先生……唉呀,這位是?」
「晚安。這是……」承太郎猶豫了一下,「我朋友。」
迪奧勾起嘴角。
「『朋友』啊……」
進到電梯後,迪奧才拖長了語調,意味深長地重複承太郎的話。
「我以為我們不只是朋友。」
承太郎沒有理會迪奧的調笑,壓低了帽簷,試圖掩飾越來越差的精神狀況。
他在車上昏睡了將近一個小時,完全失去防備……不過就和這幾天一樣,他總是在作夢,從現實擷取的零碎片段不斷在眼前重播,虛構與真實交織,讓他無法安眠卻也無法清醒。
失眠造成的結果非常直接,他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一旦要專注思考時太陽穴就隱隱作痛。
這是迪奧第一次在凌晨出現在他眼前,他應該要把握機會,拖延時間直到天亮,然後……
然後又怎樣?殺了吸血鬼然後換來那些狂信者的報復嗎?那種事一次就夠了。
如果只是要殺了迪奧的話隨時可以動手,現在、就在這裡、在沒有任何人會被波及的情況下——
二十樓到了。
承太郎用寄放在管理員手中的鑰匙開了門,進入公寓後就脫了鞋,打開總電源開關之後直接走向廚房,將剛剛從便利商店買來的雜物整袋放進冰箱,一轉過頭,就對上的迪奧進在咫尺的雙眼。
迪奧一手撐在冰箱門上,擋住了去路。
他完全沒注意到迪奧就在身後,如果迪奧剛剛心血來潮想殺了他永絕後患,他在發出聲音之前就會氣絕身亡。
承太郎覺得迪奧似乎和前幾次見面時不太一樣,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區別。
「神聖的婚姻,嗯?」
迪奧的話語讓承太郎握緊了拳頭。
笑容從迪奧臉上褪去,剛剛的從容被某種承太郎讀不懂的情緒取代;承太郎不想回答那充滿惡意的問題,看對方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乾脆自己繞了一個彎走進客廳,這次迪奧沒再阻止他。
剛在客廳沙發上坐下,迪奧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你剛剛買了啤酒吧?不喝嗎?」
承太郎猶豫了一下,搖頭。雖然剛剛逛超商時順手拿了,但仔細一想這種時候碰酒精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原本是想開電視隨便看點什麼的,但坐到了沙發上後,又覺得有些厭煩。
廚房的方向傳來了冰箱打開又關上的聲響,過了不久,微波爐發出叮的一聲。
腳步聲逐漸靠近,一個黑色馬克杯出現在承太郎眼前,承太郎花了幾秒來消化現實。
迪奧倒了牛奶給他。
迪奧,一百多歲的吸血鬼、殺不死的怪物、拿人命威脅他聽話的渾蛋……從冰箱裡拿出紙盒裝的牛奶倒進馬克杯,放進微波爐加熱後遞給了他。
人事時地物,似乎有不只一處出現了微妙的偏差,這簡直比不久前他沉入海洋的場景更像個夢境。
腦袋裡閃爍的片段讓承太郎分了心,接過馬克杯時手滑了一下——眨眼間,馬克杯安然無恙地被放在他手裡,溫熱的牛奶一滴都沒灑出來。
承太郎盯著幸免於難的馬克杯,面無表情。
迪奧開始把時間暫停的能力用在搶救差點翻倒的牛奶上了,而且這不是他在作夢……應該,不是夢……吧。
「……謝謝。」
迪奧漫不經心地嗯了聲,在一旁坐下,「我沒想到你會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承太郎捧著馬克杯,低頭喝了一口。
「你多久沒有好好睡覺了?」
「不知道。」
「你不打算告訴其他人嗎?」
「之後再說。」
從那通電話到一紙協議書,只有短短的半個月,他還沒告訴任何朋友或親人,至於迪奧為什麼會知道……
「我還以為你會試圖挽回。」
「沒什麼需要挽回的。」承太郎淺淺地吸了口氣,捧著馬克杯的指關節微微泛白,「……她們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嗯,當然,沒有法律上的關係了,但你還是愛著她們,別想否認,否則你也不會因為離婚而把自己搞成這樣。」
承太郎將馬克杯湊到唇邊,又喝了一口,掩飾啞口無言的窘境。
『你跟本沒有愛過我吧?』
那是她的氣話。
他知道她是想用那句話激怒自己,她想聽他親口反駁,想要讓他挽回這一切——一句話,一句話就好,只要你說了這一切就還有轉圜餘地——一向倔強的她眼中堆滿懇求,她甚至把徐倫帶來了。
『沒有你也無所謂!』徐倫……十二歲的徐倫怒氣沖沖地對著他尖叫。
和妻子不同,那大概是徐倫毫不保留的真心話。
他離開的話對她們只有好處,他付得起贍養費,只要她開口他就不會拒絕,對於他犯下的過錯,他願意付出一切做為補償。
「…………我很抱歉。」
他並不後悔,那是他早該選擇的正解。
他不能一邊說著所謂的「愛」一邊給她們帶去無數危險,他不能那麼貪心。
「承太郎。」
他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要我幫你忘掉那些事嗎?」
承太郎聽懂了迪奧的問題,對於沒有在第一時間產生抗拒的自己感到厭惡;消極的情緒像是散發著惡臭的汙泥,緩緩被深不見底的泥沼吞沒,合而為一。
他不該答應的,他可以用任何事物塞滿那個被挖空的區塊,唯獨不能是迪奧。
他不該答應的……
「……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回過神時,承太郎發現自己已經躺倒在沙發上,迪奧單手扼住了他的喉嚨,呼吸因此而受阻,那隻手一用力就能將人類脆弱的頸椎折斷。
「看著我,承太郎。」
迪奧沒有等到任何反抗,無論是言語或行動上的,「……你想死嗎?」
在迪奧的箝制下,承太郎艱難地搖了搖頭。
迪奧焦躁地克制著手指的力道,手背上浮起了青筋。如果是平時的承太郎,這時已經放出替身了。
「真讓人嫉妒……」迪奧低語:「你明明愛著她們,然而她們卻不明白。」
承太郎的雙演因為這句話而泛起了漣漪。
迪奧將手指穿入兩個鈕扣之間的縫隙,指尖隔著一層布料畫過承太郎的胸膛,「她們得到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卻不懂珍惜。」
承太郎的嘴角繃緊了。
迪奧將鈕扣一顆顆解開,隔著那件貼身的高領衫撫摸沒有一絲贅肉的軀體。
「為了你深愛的人,你可以捨棄尊嚴、忍受屈辱……甚至為了她們而愧對你曾經的戰友,你為了她們付出了一切,但她們卻拋棄了你。」
被那些言語刺痛的承太郎依舊面無表情,一般人或許會將那種反應稱之為「冷漠」或「堅強」,但那不過是自以為是的誤解。
「你當初為什麼會選這樣的女人呢?承太郎。」
「……閉嘴。」
「你這是在維護她嗎?」迪奧俯下身,勾起嘲弄的笑容,「那個拋棄了你的女人?」
一記鉤拳不偏不倚地砸在迪奧的側臉上,對吸血鬼來說不痛不癢。
承太郎的指節因為那一拳而開始泛紅,「閉嘴,做你想做的,不然就滾出去。」
青色的雙目終於從泥淖中移開了目光,帶著壓抑的憤怒注視著近在眼前的吸血鬼。
「承太郎,你知道你做惡夢時會說夢話嗎?」
突兀的問句讓承太郎不知該如何反應,試圖回想時腦袋中誒傳來了針刺一樣的疼痛。
夢中的片段太過破碎,導致他無法立刻找出答案——或許迪奧是騙他的?但那有什麼意義?他到底說了什麼?他洩漏了什麼嗎?那重要嗎?
『這樣她也是「JOJO」了呢,不是很可愛嗎?』『……用拳頭可是犯規的喔……』『你不能總是這樣……』『承太郎,你這樣可是交不到女朋友的啊……啊,已經結婚了嗎?啊……是這樣啊……』『你根本沒有愛過我吧?』『只是個小手術罷了,我可沒有這麼容易死啊。』
夢中總有人說著什麼,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應了,他只是聽著、聽著、聽著……
他說了什麼?
「你說了好幾次呢,在車上……簡直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手指撫過了面頰,抹去不存在的淚水。
夢中的話語和吸血鬼的嗓音重疊了。
『不要走。』
3rd Oct., 2005 07:25 p.m. Valencia
承太郎盯著水族箱前的告示牌,那上面寫的東西對他而言是常識,不用讀也知道,他只是在打發時間。
最後一天的活動場只是個收場,形式意義上居多,為了讓一般民眾還有兒童參加,場地選在水族館;雖然已經和海洋離的有些遠了,不過可以有效增加議題曝光度,所以也沒人多說什麼。
一整天的活動結束後,承太郎在水族館中多留了一陣子,主要是為了躲避那個堵在活動會場外的女人。
說穿了還是人情壓力,和他一起做過生態調查的夥伴對於自己姊姊過激的行為也是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在無力阻止的情況下只好每次在事發後拼命地道歉。
其實先前還沒這麼過分,但是在他離婚的消息不脛而走後,那女人就毫無顧忌了。
最初那個女人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同,就是在他受邀演講結束後,帶著活潑的笑容上前問他能不能合照;由於他已經見過了用照片觸發的替身能力——或者該說靈異現象?——因此這種要求他一概回絕。
後來他才知道那個女人的弟弟是自己的熟人,在那之後也見過面,一次能說是巧合、兩次能說是有心……至於拒絕了無數次後的死纏爛打該叫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真是夠了……」
「怎麼了?」
承太郎迅速地轉身,「你怎麼會在這裡?」
迪奧露出笑容,「我聽說活動結束了,就直接來了。」
「……嗯。」
承太郎沒想到迪奧會直接出現在這裡,他原本是打算回到飯店取行李後再連絡迪奧,然後等迪奧的手下來接他;除了地點之外,另一個讓他驚訝的是時間,迪奧很少在太陽還沒完全下山前出現。
承太郎左右看了一下,由於已經接近閉館時間,周遭空蕩蕩的,只能遠遠地聽到一些人聲。
「那女人去你住的地方堵你了。你大概不會讓我殺了她,所以我直接讓人把你的行李移到車上了。走吧。」
「……嗯。」
承太郎不確定該不該因為迪奧的行為感到慶幸,能避開那女人是很好,不過由迪奧來幫他處理的話,未免太過諷刺。
那女人在他出席的每一個公開場合露面、不停打聽他的電話號碼、用快遞把穿過的內衣褲寄給他、到他住宿的飯店堵人,這些讓他覺得煩躁。
而迪奧……迪奧知道他所有行程、監視著他的家人、隨時能殺了他、讓他違背自身意願……他應該要更加忿忿不平的。
「你平時會來這種地方嗎?」
承太郎猶豫了一下,還是順著迪奧起的話題回答:「大學以後就很少了……以前帶徐倫去過一次,她五歲的時候。」
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再多說一些關於徐倫的事也沒什麼差別了。
「她說想看海豚,如果可以我是想帶她到海上看的,不過那時她還太小,後來……」
「怎麼了?」
「在餵食秀的時候,海豚把魚的頭咬掉,用來自慰了。」
「噗!哈哈……」迪奧因為意料之外的答案而低聲笑了出來,「那還真是糟糕啊,你怎麼做?摀住她的眼睛?」
「她問我海豚在做什麼,就解釋給她聽了,後來被妻……前妻罵了。」
「……你覺得這個能跟小孩說?」
承太郎別過臉,不去看迪奧帶著笑的眼神,「……只是生物的習性而已。」
「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習性』這種解釋的。」
原本大概隔了一公尺的聲源突然靠近,承太郎反射性地退開。
在水族箱中螢光燈的照射下,整個空間都被灑上了幽藍的色彩,吸血鬼的一頭金髮被染成了沒有溫度的銀白,緋紅的雙目也變得黯淡。
即將結束營業的水族館中沒有其他遊客,自然也沒有第三者能看見這一幕。
「等……」
本能悲鳴著,亮麗的色彩通常代表危險、代表毒性、代表死亡,即使那抹色澤被光源抹去,他依舊記得眼前的生物是在食物鏈上高於人類的存在。
鞋跟撞上展示櫃的下緣,寫著說明文字的告示牌抵在身後,讓他無路可退;一片陰影從他們身上快速地掠過,在被侷限的水域之中不停徘徊。
人類的雙手撐在斜立的說明牌上,被另一雙冰冷的手掌覆蓋。
水波晃蕩、拍打著玻璃缸邊緣,抽水馬達在遠處嗡嗡作響,氣泡冒出水面後隨即破裂。
承太郎將歪向一邊的帽簷扶正,「……要閉館了,走吧。」
到停車場的路上,誰都沒再多說什麼。
一坐上車,還沒坐穩,承太郎就被拉向了迪奧。
「我忍不了那麼久了。」
迪奧腥紅的雙目讓承太郎想起了血——鮮血在水中看起來是黯淡的褐色,紅色在海洋中是最不顯眼的色彩。
那個時候,徐倫指著水中擴散的褐色,問道:海豚先生在做什麼?
他是怎麼回答的?具體的用詞他其實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只記得徐倫似懂非懂的神情以及妻子氣急敗壞模樣。
承太郎將其中一側的衣領拉下,讓迪奧能將獠牙刺入頸中。
吸血鬼的食慾和性慾之間似乎存在著微妙的連結,而在手指或獠牙這兩種進食方式之中,又以後者和性慾間的關係更為緊密。
不多做掙扎的話,最初那一秒會感覺到痛楚,隨之而來的是彷彿浸入水中一樣的失重感——冰冷的氣息包裹著身軀,不知名的毒素讓肌肉徹底放鬆,精神也變得有些恍惚。
承太郎繃緊的身軀軟了下來,額頭抵著迪奧的肩膀。
轎車平穩地開動了。
車內前後的空間有擋板隔開,雖然沒辦法連聲音都一併隔絕,但看不見的話至少他可以勉強假裝前面的司機不存在。
頸部傳來了濕潤而柔軟的觸感,迪奧已經抽出了獠牙,正流戀地舔舐著從傷口中滲出的血珠,直到傷口邊緣的血跡開始凝固。
「承太郎……」
「不行。」
「真的不行?」
「不行。」
承太郎推了迪奧一把,迪奧嘆了口氣,坐到了另一邊。
一段時間裡,兩人各自平復著呼吸,沒再開口。
車裡播放著節奏舒緩的藍調,是承太郎熟悉的旋律。
You're some design with
Divinity structured within
And I want to give you everything
That means all of me
進入副歌后,旋律與歌詞開始反復,像是蠱惑、像是催眠一般,重複、再重複。
該說是麻痺了,還是習慣了呢……?這一年來他好像經歷了很多,又好像和過去數十年沒什麼區別。
身體裡還殘留著吸血鬼的毒素,就算想皺眉頭也有些懶洋洋的。
Let's share our dreams
Winter, fall and summer and spring
Forever to share
The joy you bring……
他仍然不懂迪奧為什麼總要關注那些無關緊要的事,迪奧需要的應該只有他的服從……說的再直白一點,是鮮血以及性愛。兩者他都提供了,他希望這能讓迪奧把視線從他的親人身上移開。
這一年來,有時候甚至覺得無所謂了;說是被趁虛而入也罷,說是喪失鬥志也罷……這種情況、這種怪異的關係……
And I won't let go, can't let go
Wanna take full control, oh yeah
Baby share your life with me
I wanna be in the shadows of your love
在他離婚回到日本的那個夜晚,他見到了迪奧;迪奧履行了承諾,讓他短暫地忘記了一切,那天是從他被提出離婚要求以來,第一次安穩地睡了超過八個小時。
在那場性愛之後,他任由迪奧幫他清洗、套上乾淨的外衣……迪奧甚至拿了吹風機幫他吹乾頭髮,接著才把他塞進溫暖的被窩。
他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公寓中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迪奧還在,那次迪奧待了整整一天,到隔天凌晨才離開……迪奧甚至打電話用日文幫他叫了外賣。
Shadows of your love
Let me share that half
Shadows of your love
Baby, you'll be fine……
為什麼呢……
2th Mar., 2005 01:20 a.m. NewYork
迪奧一矮身坐進了車內,車門被人從外面關上
「久等了。」
迪奧沒有從承太郎冷淡的側臉上得到任何回應,不只是口頭上的沉默,承太郎看都沒看他一眼。
迪奧惡意地靠了過去,在承太郎耳邊低聲詢問:「還好嗎?」
承太郎的耳朵原本就泛著異常的紅,迪奧的氣息灑落時肩膀輕輕顫動了一下,卻沒有回答問題。迪奧伸手扳過承太郎的臉,欣賞了一下混著惱怒的神情,從口袋裡掏出了遙控器,當著承太郎的面推動了一格。
承太郎雙手握緊了膝蓋,鼻息比平時更急促,身軀微微打顫著,「……住手。」
身體深處的異物震動的更劇烈了,那個東西在幾個小時內毫不間斷地刺激著敏感的內壁,幅度時大時小,而操弄這一切的就是迪奧現在握在手裡的開關。
迪奧哦了聲,暫時沒再動遙控器,「感覺怎麼樣?」
承太郎的視線從窗戶移到將車內空間前後分開的隔板,又從隔板移到自己的膝蓋上,就是不看向迪奧。
「感覺怎麼樣?告訴我。」
「……噁心。」
「是嗎?」迪奧一聳肩,拉過承太郎的手,將遙控器放到對方掌心中,「開到最大。」
承太郎的雙眼睜大,「什……」
「我說了,開到最大。」迪奧耐心十足地重複了一遍,甚至還放慢語調,像是在和小孩子溝通一樣,「我想想……不然我們就順路再兜風一圈如何?等到電量耗盡或是車沒油了再回去。」
面對這跟本不算選項的選項,承太郎抿緊了嘴唇,死死盯著迪奧交給他的遙控器。
思考這一切怎麼開始的根本毫無意義。
他最初接受條件時就知道會有肉體上的關係,但他沒想到生於十九世紀的迪奧會對那種情趣用品有興趣……他當然拒絕了,可是在迪奧召喚出世界時,他就知道這件事跟本沒得商量,所以他放棄了抵抗,任由迪奧將那個東西塞進他的體內。
輕微的聲響過後,承太郎的身軀又繃緊了一些,捏著遙控器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但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在旁人看來只是臉頰紅的不自然而已。
「乖。」迪奧露笑容,從承太郎手中拿回了遙控器,隨手扔進一旁的置物空間中。
承太郎的手指鬆開遙控器後,一瞬間像是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一樣僵在空中,幾秒後才發著抖放回膝上。
後座相較於一般小轎車十分寬敞,迪奧對於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不滿,伸出手攬住了承太郎的肩膀,一口氣把人拉到身邊;承太郎被突然的一拉,重心向一邊傾倒,脆弱的內壁同時也重重壓迫著劇烈震動的玩具,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發出一聲悶哼。
承太郎胯間的布料因為雙腿大開而繃緊,讓迪奧可以更清楚地看見那已經十分明顯的輪廓。
迪奧讓承太郎靠在自己身邊,左手順勢放到了承太郎肩上,右手伸向承太郎兩腿之間,五指包覆住被頂出了弧度的部位,承太郎因此抽了口氣。
然而那也僅僅是觸碰,除此之外並沒有施加任何多餘的力道,帶來了短暫而令人焦躁的刺激後,手指很快地轉移陣地,順著精實的腹部向上愛撫。
承太郎用力閉緊了雙眼再睜開,指甲在手心掐出了凹痕,但是那種輕微的疼痛跟本無法蓋過體內橫衝直撞的玩具帶來的刺激,迪奧的手指又讓這一切都變本加厲。
迪奧的一隻手還掛在他的肩上,讓他的身軀往下滑了一截,他試著撐起身體,但總是因為敵不過體內的異物滾動摩擦帶來的刺激而失敗。
當迪奧的手指隔著一層布料撫過早已挺立的乳首時,承太郎咬著牙出聲,「你說過不會在車上……」
「我記得,放心……」迪奧在承太郎的耳尖上輕輕一咬,「我會等到飯店。」
「那你……」
「這樣就受不了了?」
兩指隔著布料一捏,帶著兩人都心知肚明的懲罰意味。
「忍耐一點,等等你還要自己走上去……」迪奧的手再次往下滑去,中指和無名指鑽入長褲與椅墊間的縫隙,放肆地在靠近穴口的位置重重一按,「如果讓人看到這裡濕了一片可是會很尷尬的。」
隔著長褲和內褲兩層布料,在不將布料毀損的前提下,迪奧的手指充其量也就只能稍稍陷入凹處,然而承太郎依舊在那瞬間瑟縮了一下,抓住了迪奧不安分的手。
「……別、碰。」
「為什麼?」
承太郎握著迪奧的手腕,無法回答迪奧那惡劣地詢問,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迪奧為了將那個玩具放進去用了過量的潤滑液,那些黏膩的液體早就與體溫同化,在漫長的車程中,有些液體因為重力以及不安分的玩具而滲出,股間逐漸變得一片濕滑,失禁般的錯覺讓他在車程中完不敢改變坐姿。
被迪奧拉到身邊時,體內的東西互相擠壓著,其中一個震動的來源落到了更裡面的位置,繼續用細微而密集的震動折磨著他的神經。
「感覺怎麼樣?」
迪奧貼著承太郎的耳朵又問了一次。
「受不了的話,也可以現在……」
承太郎別過頭試圖躲開噴灑在耳朵和頸邊的氣息,拒絕的意味十分明顯。
「為什麼?忍耐的很辛苦吧?」迪奧撫過已經變得滾燙的面頰,輕笑著,「還是說你很喜歡?爽的說不出話了?」
「不是,閉嘴。」
「不會有人知道,司機或路人都看不到的。」迪奧柔聲勸誘著,「你可以喊出來,我保證他們絕對不會聽見……」
承太郎還是搖頭。
「真頑固。」迪奧嘆了口氣,「好吧,那麼還有一點時間……就這麼乾等著未免太無趣了。」
「才不……」承太郎的否定被迪奧打斷。
「等我們到了之後,你希望我怎麼做?」
「……什麼?」
迪奧的目光太過露骨,讓承太郎產生一種迪奧能穿透布料直接看見私處的錯覺。
迪奧的手指滑進了大腿內側,手掌撫過一道又一道的皺褶,指甲隔著一層布料輕輕刮著大腿內側細緻的肌膚;承太郎沒辦法別開視線,如果不睜開雙眼看著的話,他不知道刺激會從何而來,那只會讓他露出更多醜態。
迪奧並沒有因為那聲無力的拒絕而放過承太郎,執拗地追問著:「你希望我怎麼做?你喜歡我碰你哪裡?」
「不知道,別問那種……」
「嗯……我想想,你的脖子很敏感……」
迪奧的聲音就這麼鑽入他的耳朵,從他的腦袋中挖出那些他試圖遺忘的片段,赤裸裸地攤在他眼前;頸側彷彿正被細細啃咬、舔弄,承太郎單手摀住了頸側,試圖壓下虛假的觸覺。
「……閉嘴。」
「你喜歡我用力吸這裡,你那時候直接射出來了。」
指腹只在乳首周遭打轉,卻遲遲不去碰中心的位置,然而這卻絲毫不妨礙他的身體想起短短幾個星期先曾經被給予的刺激——先是牙齒輕咬,直到充血腫脹,然後是柔軟而靈巧的舌尖反覆而執著地撥弄著……在視覺被剝奪的情況下,色情的吸吮讓他不只一次出聲要求迪奧停下,可是迪奧一次都沒有理會。
「唔……」
「你那時候熱情的樣子還真是少見啊,我真該拍張照做紀念……或是等等補拍幾張?」
「……不要拍照。」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迪奧感覺到承太郎的身軀因為他的話而繃緊了,但是過了幾秒,他還是沒有等到回覆。
「啊!」
毫無預警地刺激讓承太郎地眼眶泛紅,腰部彈起,無法克制地喊出了聲音。
「嗚!嗯啊……嗯……」
替身的手指穿透了腹部,僅有手指前端化為實體,在體內有規律地勾動連接玩具的細繩;那讓原本就已經震動著的物體彷彿變成活物一般,在腸道內翻滾、扭動著。
「唔……哈啊……住手!嗯……」
「你想要什麼?」
「嗯……嗚……」
鑽入深處的震動讓承太郎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就算掙扎,身軀也被不屬於人類的力道壓制著,根本無處可逃。
「說出來。」
「啊……嗯、不知道……」
承太郎已經沒辦法壓抑口中的呻吟了,替身的手指一勾動,受到壓迫的區域就會被更強烈的快感攻擊,從尾椎竄上的快感讓承太郎丟失了對身體的掌控,只能緊抓著殘存的理智,艱難地回答迪奧的問題。
「那就按照我的方法,好嗎?」
承太郎只能點頭。
折磨人的動作停下了,承太郎大口喘著氣,試圖平復呼吸。
「你會為我脫下褲子,跪在床上……」
承太郎的呼吸一滯。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自己解決,你已經硬的發痛了,但我不會碰你,也不會讓你射出來。」
承太郎的喘息又更急促了一些。
「畢竟我們有其他問題要先解決,那麼……我會先幫你把那個小玩具拿出來,你希望我怎麼幫你?手指還是肉芽?」
承太郎別開臉,「不要問那種……」
話說到一半,迪奧的替身又浮現出了形體,五指停在空中,但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
「……手指。」
「我會用手指好好幫你放鬆……不過可能也沒那個必要吧,等我把東西拿出來……你下面的那張嘴還闔的起來嗎?」
隨著下流的話語,彷彿又有更多黏滑的液體從臀縫中滲了出來,腸壁因為羞恥而反射性地收縮,而這又讓不停震動的球體換了位置,麻癢從新的區域滲入體內,從承太郎口中逼出一聲呻吟。
「承太郎,你知道嗎?你的身體遠比我想像的更貪得無厭……不管怎樣都餵不飽,還記得嗎?上次……」迪奧拖長了語調,「我不管碰哪裡你幾乎都會舒服的哭出來,不管多少次都還是緊咬著我不放。」
「……我沒有。」
「你有。」迪奧輕笑著,「你不知道嗎?也對……畢竟那個時候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別說了……」
承太郎壓下了帽簷,試圖用陰影蓋住自己的表情。
羞恥的記憶隨著迪奧的話語一一浮現,上一秒肯定的拒絕,下一秒就在迪奧的描述下潰不成軍,他不知道,他已經分不清楚迪奧說的是真是假了,他沒有餘力去思考。
「別說了、不要說那些……」
「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到呢。」
承太郎的聲音顫抖著,「迪奧……拜託……」
「嗯……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迪奧的話語震動著鼓膜,氣息舔拭著耳廓。
「好好期待吧,你會流著水求我插進去。」
幾乎是一進門,承太郎的膝蓋就軟了下來,迪奧眼明手快地撈住了倒下的身軀,承太郎整個人癱軟在他身上,急促地喘著氣,口中溢出細碎的呻吟。
迪奧勾起一邊嘴角,「哦……?」
在大廳還有電梯裡時,無論怎麼把玩口袋裡的遙控器,承太郎都不為所動,讓迪奧有幾分鐘甚至懷疑起那東西是不是壞了;面對櫃台人員關心地詢問時,承太郎甚至用平穩地語調表示自己剛剛被灌了酒,想要趕快回房休息。
毫無破綻。
「承太郎。」
那是他們之間微妙的默契,也是承太郎做出的妥協。
迪奧第一次用慾望將承太郎逼到極限時,他看著對方像是要哭出來一樣的神情,說:求我,求我進去。
最終承太郎也沒有照辦,但取而代之的行為……迪奧並沒有什麼不滿。
承太郎把全身重量都靠在迪奧身上,雙手環住吸血鬼的脖子,主動獻上親吻。
「乖孩子……」
迪奧讓承太郎脫掉了下半身所有衣物,卻完全沒碰襯衣和背心,只是解開了白色外套的鈕扣;迪奧愜意地靠在床頭,承太郎分開雙腿,膝蓋分別壓在他的身體兩側。
純白的衣襬落在身後,擋住了一部份的光線,迪奧伸手到承太郎的身後,將衣襬捧起,「自己拿著,別放開。」
承太郎在短暫的持疑後便用雙手將衣襬固定在腰部以上的位置。
迪奧將手探入承太郎貼身衣物的下擺,黑色布料緊貼著皮膚,手掌一離開就因為布料的彈性以及重力而落下,再次蓋住發燙的身軀,迪奧索性將衣物的下擺一口氣掀起,拉到了承太郎的唇邊,「咬著。」
整齊的牙齒咬住了布料,泛紅的嘴唇抿起。
眼前的景象彷彿某種帶著情慾色彩、人前不可言明的妄想——潔白的大衣被拉起,襯衣的下擺被抿在那張寡言的口中,無比溫順,宛如本該垂死掙扎的羔羊主動登上祭壇獻身那樣怪異。
迪奧的手掌貼上了沒有半分贅肉的腰側,向下滑到了繃緊的大腿,漫不經心地用指腹磨縮著泛起細小顆粒的肌膚;承太郎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帶著幾聲鼻音。
「承太郎……」
確實,曾有數不清的人類願意為他奉上鮮血與生命,但同樣的姿態與場景一旦套到承太郎身上,就帶著說不清的違和——手掌之下的肌肉隨著呼吸急促地起伏,流暢的線條與鼓起的弧度,比膚色稍淺的傷疤零星分布其中,那是在戰鬥中獲勝留下的烙印,絕非不諳世事的羔羊能比擬。
赤裸的大腿內側,黏稠的液體順著肌肉緊繃的弧度緩慢地流下,宛如某種違背本人意願的勾引。
人類的性器早已充血抬頭,卻沒有得到任何照顧。迪奧向前湊了一些,舌尖緩慢地舔過唇縫,「要我幫你嗎?承太郎。」
承太郎望著開闔的雙唇,無法別開視線——他知道迪奧是故意的,但他還是無法控制地想起了先前……
比起感官上的刺激,精神上的衝擊更甚,他知道迪奧不介意把時間精力浪費在性事上,也知道迪奧樂於看見他失控的樣子,但他怎樣都沒想到吸血鬼會在他的注視下,就那樣張口含住他的勃起。
他想要。這個念頭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腦中,如果口中沒有咬著布料,他說不定就脫口而出了。
「嗯……」
「這樣我聽不懂啊,承太郎。」
那張嘴嘆了口氣,承太郎幾乎能感覺到微弱的氣流拂過前端,但那只是迪奧的另一個惡劣玩笑,迪奧根本不打算幫他。
「說好了先幫你拿出來的……這邊就稍等一下吧。」
手指沒有直奔目的地,而是從陷入床墊的膝蓋開始,順著赤裸的大腿向上,一個拐彎滑向內側,在大腿根部惡劣地打著轉,指尖傳來的顫抖越發劇烈,最後,當他終於碰到那個小巧的圓環時,承太郎再次哼了出聲。
迪奧選在這時開口,「前幾天,有人通知我說他被開除了。」
承太郎的動作明顯一僵。
「SPW財團的員工福利不錯,不過他被開除似乎是因為洩漏的實驗者的個資,違反了保密規章,因此當然也沒有資遣費可拿……當然他可沒做那種事,他的確洩漏了一些資訊,但不是實驗者的。」
迪奧端詳著承太郎。
如果是平時的話,承太郎應該能更有餘裕地控制住表情還有肢體,但是原有的意志力在幾個小時內被磨耗了大半,加上根本沒有料到會在這種時候被問到這種問題,這讓承太郎的一切肢體語言都變得淺顯易懂。
「壞孩子。」
手指勾住了留在外部的圓環,有一下沒一下地向外勾著,埋入體內的圓球往外掉了一些,最靠近外部的球體已經稍稍撐開穴口了,那一圈皺摺因為震動而反射性地搜縮,迪奧沒抵抗那股阻力,任由剛往外一些的玩具再次被吞回體內。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找出他們的?」
「唔……嗚嗯……嗯……」
承太郎發出了一連串帶著鼻音的哼聲,雙眼望著迪奧,想要說什麼,但因為口中咬著的布料而無法吐出任何足以辨識的字句。
最外面的球體是震動的來源之一,因為迪奧的動作而在穴口進出時,那幾乎要把人逼瘋的震動也沒有停下;汗水打濕了承太郎的臉龐,耳朵和頸部泛著粉色,背部的衣物被浸透後緊貼著皮膚,體內的燥熱無處可去。
「那幾個人可都是SPW財團的老員工了,你居然就這麼把他們揪出來……你認識的替身使者中,應該沒有讀心能力者吧?」
迪奧再次勾住了那個圓環,一點一點地往外拖曳,遇到阻力時依舊維持著穩定的速度,當球體最寬的部分通過後,第一個球體很快就被排出體外,穴口再次收緊,由於缺乏外力,那個發出細微嗡嗡聲的球體就這樣懸在空氣中,黏稠的液體順著球體向下滴落到迪奧的手上。
「是靠替身能力揪出他們的嗎?」
承太郎小幅度地搖頭,口中的布料因為這動作而被扯動,黑色襯衣又往上掀起了一些;迪奧撐起身湊上前,牙齒叼住了充血的乳首輕輕輾磨著,用靈巧的舌尖來回撥弄。
「嗯……」
承太郎受不了麻癢的感覺而弓起身閃躲,又被迪奧攬著腰拉回來。
「其實我該問的是『為什麼』……以及……你要怎麼補償我?」
迪奧隨手將因為重力而滑出的第三顆圓珠又推了回去,接著一根手指同時沒入窄縫。
承太郎沒預料到迪奧會在體內的東西還沒取出來時就把手指塞進去,正要開口,就被紅色的雙眼一瞥,伴隨著警告,「好好咬著。」
手指將腸壁撐的更開,在短暫地摸索過後,便將還在震動的道具壓向腸壁,承太郎的聲音因此而變了調,從克制而壓抑的哼聲轉為連續的嗚咽;繃緊的大腿顫抖著,腰部發軟,根本無法逃離迪奧惡意的撩撥和刺激。
迪奧又探入了一根手指,兩指勾住了震動的球體,貼著腸壁緩緩向外拉;承太郎因為那股磨人的麻癢而繃緊了身軀,當他以為迪奧終於要把那個玩具取出來時,瘋狂震動著的塑膠球被大力按在前列腺上,一瞬間湧上的刺激讓他的眼前炸出一片白光,挺立的性器因此而抽動著吐出透明的液體,可是迪奧的手指選在此時殘忍地堵住了鈴口。
「嗯!嗚嗯……嗚……」
發洩的管道被惡意地堵死,即將到達顛峰卻被硬生生止住的挫敗感讓承太郎的眼眶發燙,視野中迪奧的笑意變得有些朦朧。
「再等一下,承太郎,再忍一下……」
「唔……」
他不是第一次聽見那種語調了,他知道那是謊言,但他總是猜不到迪奧要做什麼——
「嗚!」
迪奧毫無預警地將拉珠一口氣抽了出來。
五六個球體一口氣通過穴口,脆弱的部位被快速地撐開數次,同時性器前端卻被用過分的力道捏緊;身後的快感和身前的痛楚幾乎同時傳來,承太郎因為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官刺激而弓起身軀,終於忍不住喊了出聲,口中一直緊咬的布料落了下來。
「啊……啊嗯……哈啊、啊……」
如果沒有那陣痛楚,承太郎早在剛剛就直接射出來了。
迪奧舔了舔嘴唇。
那雙青色的雙眸失神地望著他,眼眶泛紅,在眨動時偶爾能找回一些理智,但很快又被情慾淹沒。
「我說過了,不會讓你射出來。」
「迪奧……」
「噓……」迪奧用手指輕輕按住了承太郎的嘴唇,嗓音甜膩而殘忍,「你不告訴我你喜歡怎麼做,那當然就是按照我喜歡的做了,不是嗎?」
承太郎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自己在否定什麼。他的記憶因為迪奧刻意挑起的情慾而一片凌亂,他根本想不起那時迪奧究竟都說了什麼,自己又回答了什麼。
寬大的手掌將臀瓣分開,被反覆玩弄了許久的穴口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坐下來。」
承太郎不喜歡這個命令,可是他別無選擇。
承太郎的雙手依然維持著將衣襬拉起的動作,沒辦法用手分擔身體的重量,只能一邊調整重心一邊彎曲膝蓋、沉下身軀;濡濕的皺褶被撐開,從體內流出的潤滑液沾濕了前端,然而比先前的玩具大上許多的尺寸依舊無法輕易進入。
迪奧看著承太郎臉上滴落的汗珠,開口:「承太郎,看著我。」
青綠的雙眸抬起,迪奧將一隻手悄悄挪到了承太郎的腰部。
「看著我……」
在承太郎分心的一瞬間,迪奧將承太郎的身軀一口氣向下壓去。
性器撐開了柔軟的內壁,輾過脆弱的腺體,狠狠撞進了狹窄的深處,被包覆的感覺讓迪奧滿足地嘆息了聲。
承太郎的身軀在一瞬間繃緊了,理智在感官的衝擊下潰散,雙唇間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像是精密的儀器突然過載了一般;插入身體的異物因為姿勢而進到了難以想像的深處,平時根本不會被碰觸到的位置也被粗暴地擠入,異樣的觸覺讓承太郎只能急促地喘著氣。
「可以放手了。」迪奧溫柔地提醒。
白色的衣襬散落下來,重獲自由的雙手隨即被迪奧牽起。承太郎逐漸回過神,不知何時肉芽的觸手箍住了性器根部,其中一根甚至竄到前端塞住了小孔。
「自己動,不然我不會放開這邊的。」
面對明確的命令,即使知道他的抗拒或服從對迪奧而言沒有差別,承太郎還是照辦了。他不能拒絕,但那只會讓迪奧有藉口要他做出「補償」,他之所以不得不在體內塞著情趣用品和迪奧一起外出,最初的起因就是他因為突然的工作而拒絕了迪奧……至少迪奧說那是原因。
「哈啊……嗯……」
承太郎咬著下唇撐起了發軟的身軀,性器粗大的部份再一次撐開穴口時他忍不住發出了聲音,再次坐下去時又是一次折磨,被充分擴張過的部位幾乎感覺不到疼痛,最初還有一絲痠脹,重複了幾次後就只剩下搔不到癢處的壓迫感。
性器因為重力而頂到了深處,黏稠的液體因為性器的抽插而被擠出,發出淫靡的水聲。
慾望緩慢地堆積著,找不到抒發的管道,而迪奧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一絲急迫,只是欣賞著他狼狽的樣子。那副從容的樣子讓承太郎感到十分焦躁,他不知道迪奧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
「欸……咦?什麼?」
鈴口處卻又傳來了異樣的觸感時,承太郎沒忍住錯愕的聲音。
插入鈴口的觸手開始蠕動了起來,先是在外部的嫩肉上輕輕戳刺著,接著便微微扭動著,像是要鑽入更深處一般。
「等等,迪奧……」
承太郎的聲音中出現了無法掩飾的驚慌;迪奧沒有回答,只是牢牢地握著了承太郎的雙手,「繼續。」
「等等!那裡……那邊……」
與他的意願相背,那根觸手蠕動著鑽了進去,尿道第一次被異物侵入的恐慌讓承太郎徹底失去了冷靜;但是他找不到詞彙,雙手被迪奧緊抓著,根本無法掙脫。
最初是讓人慌張的刺痛,但是當有彈性的觸手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時,痛楚很快就被麻痺,取而代之的是讓人發瘋的刺癢;性器因為從未體驗過的刺激而再度抬頭,而這又讓觸手的入侵變得更加簡單。
「拿出來、迪奧……那裡的……」
「不會讓你受傷的。」
迪奧的保證並沒有讓承太郎放鬆一些。
「知道嗎?這裡……鑽到最裡面的話會很舒服的。」
承太郎搖著頭,迪奧的話語只讓他覺得恐怖。注意力被強迫集中在窄小的孔道中,他能感覺到那根觸手一點一點地往深處爬去,鑽動的過程擠壓著脆弱的部位,陌生的疼痛讓人戰慄。
「試試看,好嗎?」
「不要……把那個弄出來,迪奧……」
低啞的嗓音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喘息,幾乎是哀求了。
迪奧嘆了口氣。一半是對於承太郎的拒絕,一半是對於自己的定力感到唾棄。
他也忍很久了。
「承太郎。」
那一聲呼喚讓承太郎緊繃的身軀鬆懈了下來。
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明明只是喊了他的名字,他卻聽懂了——只要那樣做就好了,那樣的話迪奧就會放過他了。
在慾望的煎熬之下,承太郎近乎急切地吻上了迪奧的雙唇。
「Scream for me, Jotaro.」
承太郎還沒理解迪奧的意思,就已經被向後推倒在床單上,雙腿被迪奧架起,接著就是比剛剛更快速而強烈的抽送。
體內被徹底撐開,粗大的性器每一次都撞進了難以想像的深處,不時輾壓過敏感的腺體,一波波的快感讓承太郎的目光逐漸渙散,身軀隨著迪奧的動作而緊繃。
「不要……呃、嗯……」
話還沒說完,體內的腺體又被狠狠一撞,承太郎忍不住仰起了頭,脖頸拉出了弧線。
迪奧隨手將程太郎身上礙事的布料一把撕碎,咬住了脆弱的皮肉,從頸側一直到鎖骨,他忍著伸出獠牙的衝動,在人類身上種下曖昧的印記;牙齒偶爾會不經意刮破薄薄的肌膚,小顆的血珠從傷處滲了出來,隨即被不知饜足的吸血鬼舔去。
「迪奧……放開、拜託……嗚!放開……」
人類的軀體滾燙的像是要燒起來一樣,腸道緊緊地包裹著性器,語無倫次的哀求夾雜著呻吟和氣音,迪奧以前從沒覺得日文聽起來有那麼性感。
肉體碰撞的聲響和壓抑的嗓音混在一起,被單被承太郎無意識地拽出無數凌亂的皺褶;黑色的襯衣被撕成了鬆垮的破布,但白色的長大衣依舊好好地穿在承太郎身上,下擺內側一片狼藉,大片的濕漬也分不出究竟是抽插時擠出的潤滑液或性器滴落的前液。
「等一下、迪奧……放開……嗚嗯……」
迪奧騰出一隻手握住了承太郎的性器,直接而粗暴地套弄著,鑽入尿道的觸手也隨著動作而淺淺地抽動,從內部給予刺激;可是束縛仍舊沒有解開,無法解放的狀態讓承太郎的呻吟帶上一絲哭腔。
迪奧用吻堵住了支離破碎的懇求,加快了衝刺的頻率。
肉芽鬆開的瞬間,插入承太郎鈴口內的觸手也一口氣撤出;包裹著迪奧性器的部位猛地絞緊了,那股力道也讓迪奧直接釋放在人類的體內。
「放開我。」
那是承太郎在五分鐘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語調十分平穩,喉嚨也沒有沙啞,聽起來已經和平時沒兩樣了。
迪奧瞇起眼,「你明天沒有工作。」
「什……等等、你為什麼又……!」
「那可不能怪我。」前面那句話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喂……喂,等一下,你不是——」
承太郎話還沒說完就被翻過身,腰部被吸血鬼緊緊箍著,頂在身後磨蹭的硬物讓承太郎渾身僵硬,「……迪奧……」
迪奧愉快地叼住了承太郎的後頸,留下鮮明的咬痕。
「我可從沒來說過『一次就好』這種話喔?」
3rd Oct., 2005 09:55 p.m. Valencia
寬敞的浴室中瀰漫著水霧,鏡面上結滿了細小的水珠,隱約能看見幾個模糊的掌印;淋浴間的玻璃上,水珠匯流後蜿蜒而下,在滑入排水孔時發出了細小的聲響。
水花濺起,幾滴水珠落到了防滑墊上。
橢圓形的白色浴缸寬敞的像個小水池,就算兩個將近兩公尺的男性分享空間也不至於太過擁擠。
其中一具軀體乍看之下沒什麼異常,但和另一具布滿了紅痕的軀體相比,就顯得有些怪異;即使浸泡在熱水中,吸血鬼依舊保持著原本白皙的膚色,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看見,或許會以為那是一尊雕像。
迪奧讓承太郎背靠著自己的胸膛,手臂環著精瘦的腰身,避免對方睏了之後一個不注意直接滑進水中。
蒼白的手掌悄悄往下滑,離目標還有一段距離時就被替身拽出水面,又激起一陣水花。
承太郎的咬字因為睏倦而變得模糊,「都做幾次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堅持不讓迪奧在車上做的關係,迪奧一到房裡就把他壓在牆上,之後姑且還是先進了浴室,從淋浴間到洗手台,之後是落地窗……
他不喜歡在床以外的地方做,但迪奧總是熱衷於嘗試。
不管是地點或姿勢,通常他第一次拒絕時,迪奧不會強迫他,可是迪奧總有辦法在不久後——短則幾分鐘,長則數個月——讓他點頭。
「沒幾次吧?」迪奧動了動手腕,白金之星的手憑空消失,「真的不行嗎?」
「……我會把你折斷。」
迪奧的動作一僵,「……有必要嗎?」
「嗯。」
承太郎已經累到眼睛都睜不開了,但迪奧還是從那個含混的音節中聽出了殺氣;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零,兩秒到底足不足以讓承太郎行兇,這還有點懸念,但迪奧並不想拿自己的下半身去賭。
雖然會痊癒,但那一瞬間他搞不好會痛到意識消失吧。
迪奧最後還是沒再把手往下探。
承太郎瞇著眼,腦袋歪在吸血鬼的身上,打了個呵欠。
嘆息般的問句從身後傳來,「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放棄呢……」
沒頭沒尾的一句感嘆,承太郎卻知道迪奧是指他又把一個收受賄賂、洩漏行蹤的員工開除的事。
「……不知道。」
「非得從我身邊逃走嗎?」
承太郎用力眨了眨眼,「我要起來了。」
「等等。」迪奧收緊了手臂,又嘆了口氣,「不會再問了,再坐一下吧。」
承太郎再次放鬆了身軀。
「太陽出來之前陪我出去走走。」
「……我累了。」
「不會太早叫醒你。」
「嗯……」
TBC
註
1章節標題是短吻真海豚的學名,海豚據說是少數會為了爽而%%%的海洋生物,咬掉魚頭拿來用的影片網路上應該找的到
2車內播放的是Shadows of your love,收錄於久保田利伸2004年發行的專輯Time to Share;根據官方設定,久保田利伸是承太郎17歲時喜歡的音樂人,我不知道承承那時候是不是還喜歡這個歌手,但屌爺似乎知道
找不到歌詞的翻譯,shadows of your love直翻是「愛的倒影」,懂英文的自己意會一下,如果真的看不懂……以下是沒什麼水準的直翻,只有文中出現的部分
其實看不懂也不影響劇情啦……翻不出來的地方我就留空了
You're some design with
Divinity structured within
And I want to give you everything (我想給予你一切)
That means all of me (而那意味著我的全部)
Let's share our dreams (讓我們共享美夢)
Winter, fall and summer and spring (春夏秋冬)
Forever to share (永遠共享-)
The joy you bring…… (-你帶來的喜悅)
And I won't let go, can't let go (我不會放手,也無法放手)
Wanna take full control, oh yeah (渴望掌控所有)
Baby share your life with me (與我共享你的生命)
I wanna be in the shadows of your love (渴望融入你的愛戀倒影之中)
Shadows of your love
Let me share that half
Shadows of your love
Baby, you'll be fine…… (你不會有事的……)
3承承去的是瓦倫西亞海洋公園,雖然是這麼設定的但文中沒機會提到
4 Narita,日本成田
這章,嗯對,發洩我骯髒的慾望 (說啥
好久沒有寫肉文了,偶爾來一發差點沒精盡人亡,幻肢很痛
承承下空、咬著高領衫然後自己掀起白色衣襬那邊,嗯對那是我本人的妄想,我是變態我承認,I’m pervert,変态です
想上承承 (說人話) 跟屌爺一樣忍的超辛苦,話說屌爺不是能控制自己的每一個細胞嗎?所以到底具體來說可以硬多久(語無倫次
總之這邊的承承大概是35歲,和隔壁17歲的承承比起來……叫床叫的比較乾脆 (欸) 經驗程度的問題,畢竟都35歲了所以很清楚產生快感是自然生理反應
這篇斷斷續續寫了一個多月吧,看了一堆肉文找感覺,整個人都快腎虧了 (其實這篇文本來只有這場肉,其他都是後來補上去的
字數再次爆炸,啊斯
好吧總之,我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