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驚人的速度摔進了這個坑(在坑底躺平)
CP:利利烏姆X古洛修拉
估計是不會有十八禁,一切拉燈後從簡
不管怎麼說,這可是官配之一對吧ˊvˋ
至於標題為啥是英文.......大概是因為顯得比較有氣勢?(都是GOOGLE來的
第三章:Even homer sometimes nods. 百密一疏
國王的生日將至,全國各地的名流與有力人士又將一年一度齊聚於哆瓦。
想當然爾,ACCA的五位長官和總部長也在受邀之列;然而,本該備受禮遇的一行人卻是在抵達哆瓦後才得到必須著禮服赴宴的消息。
對ACCA的長官而言,這不構成太大困擾,但或多或少讓人感到不快。
當晚舉行了一場漫長的晚餐會,即使是慣於應付人群的利利烏姆也感到了身心上的疲憊;除了各區的部長外,還有各式各樣的人前仆後繼地找他搭話——並不是衝著ACCA最高長官的頭銜,而是「利利烏姆家次子」。
帕斯帝斯也因為類似的理由而總有人恭維;派恩雖然不是貴族,但人脈極廣,周遭也總是圍著一圈人。
相較之下,斯佩德和古洛修拉兩人身邊就清靜了許多;雖然偶爾也會有人上前攀談,但多數時間他們都和自己出身地相同的區長待在一起。
那些必要的交際手段利利烏姆早已駕輕就熟;這不是他該誇耀家族勢力的場合,因此他對於某些太過分的要求都適當地婉拒。
眼角餘光能描見他的兩名兄弟也都是自顧不暇的情況,利利烏姆眼見自己脫身無望,只能在心底苦笑。
可惜了……這場晚餐會中,所有人都是穿著傳統服飾出席的,當然也包含古洛修拉。
如果情況允許,他很想以「躲避人群」為藉口扯著古洛修拉離開會場,找個僻靜的角落,真情假意參半地和對方抱怨自己其實不喜歡人群。
得讓古洛修拉意識到他們之間還是有些共通點,他才會卸下心防……但這件事難就難在他們的相似之處少的可憐;他們本就不是一類人,要不是常常「意見相左」而「針鋒相對」,他們或許根本無話可聊。
利利烏姆有些心不在焉,但表面上還是帶著得體的笑容與人交談。
好不容易才看到古洛修拉穿著傳統服飾的樣子,卻沒辦法靠近,實在是有些遺憾。他想著。
這裡是哆瓦,不是弗羅旺也不是巴頓,不能冒險,看來今晚他是沒辦法和古洛修拉當面談話了。
打通電話吧,該找什麼名目呢?
回到房裡後,他先是慢條斯理地沖了個澡,換上了寬鬆的衣物,接著才在沙發上坐下;手機就擱在他眼前的矮几上,但他並沒有立刻伸手去拿,而是先抬眼望著牆上的時鐘。
八點半。他決定給自己五分鐘來思考這通電話是否有必要。
在八點三十四分又三十秒時,他拿起了手機,同時因為自己這愈發無用的自制力而苦笑不已。
話題嘛,不是正好有個共同的敵人嗎?
「修萬王子比我想像的更加天真呢。」
『……嗯。』
「在尚未繼位時就樹敵無數,想必是真的相信上位後能立即進行制度改革吧。」
這究竟是何等傲慢……或者該說,究竟是何等愚蠢。
古洛修拉在這件事上和他抱持相同意見,否則也不會同意合作。
『……生於哆瓦王室的王子,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古洛修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誰知道呢?」利利烏姆隨口回道,「或許因為沒有競爭者而太過縱容了吧。畢竟教育環境會影響人的性格。」
『……嗯。』
或許是查覺到話題又將被扯向閒聊,古洛修拉再次變得沉默寡言。
利利烏姆對此並不介意。古洛修拉本就不是個健談的人,而他自己則是自幼生長於一個玩弄文字和語言的世界。
正好,不是嗎?
「說到教育,我記得,古洛修拉長官和我兄長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對吧?」
『嗯。』沉默延續了幾秒,似乎是擔心太過敷衍,因此又硬擠出了幾個字,『……是同屆。』
「就我所知你們並不熟呢。」
『我們曾經說過幾句話,不過……興趣不同,平時也沒什麼交集。』
古洛修拉最終依舊不願深談。
「這樣……啊。」
利利烏姆說出這句話時,必須強忍著笑意才不至於讓聲音發抖。
是啊,他知道古洛修拉和兄長不熟,也相信古洛修拉所說的「興趣不同」,但是「沒什麼交集」這點……有待商榷。
那個大他幾歲的兄長在大學時游刃有餘地遊走於花叢間,同時卻又保持著溫和知禮的好形象,唯獨對於某個洛克斯出身的同齡人毫無辦法,只能在返鄉時鬱悶地和兩個弟弟抱怨……對於這件往事,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當時,利利烏姆將這歸咎於他的兄長太含蓄了。
但是現在,他完全相信那是因為古洛修拉年輕時比現在更加遲鈍。
在片刻的沉默後,古洛修拉開口:『明天……奧塔斯應該會察覺到吧。』
「是啊。」利利烏姆因為話題又回到政變而惋惜地嘆了口氣,「我會趁這個機會給他一些暗示,他是聰明人,不需要擔心。」
『……希望如此。』
「各區都陸續表態了,就和計畫一樣。」
『……嗯。』
「那麼,時間也不早了。明天宴會上再見吧,古洛修拉長官,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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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政變的接頭人。」
利利烏姆對於吉恩.奧塔斯還是有些研究的,但他卻沒想到當他直接了當地告知遍布全國的謠言時,奧塔斯的態度依舊平靜,彷彿這只是件與無關緊要的小事,他也不是置身風暴中心的當事人。
在他又多說了些細節後,奧塔斯才喃喃回答:「……真讓人頭痛啊。」
其實這也算不上回答。
「我覺得製造和散播傳言的人是古洛修拉。」
利利烏姆觀察著,奧塔斯的神情依舊沒有太大改變,但波瀾不興的雙眼卻轉向利利烏姆,無聲地要求更多情報。
「他才是政變派。」
利利烏姆知道自己無法靠三言兩語動搖奧塔斯對古洛修拉的那份尊敬,因此他也不急著證明;奧塔斯有著與監察課副課長一職相應的觀察力,他遲早會發現一切的。
他會發現古洛修拉的確參與了政變,甚至會發現利利烏姆家才是幕後的操盤手。
但是,知道了真相並不代表合作破裂。
奧塔斯是個冷靜、理智的人,所以他會選擇合適的道路——他確實有王室血統、又因ACCA身分深得人心,再加上現任繼承者確實不適任,而且尊敬的長官又是政變發起人之一。
既然是「正確」的事,稍稍背離規範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ACCA內部亂成一團,我也會守護這個國家的秩序。」他面不改色地說著空泛的誓言。
或者說……當ACCA亂成一團時,就該輪到他來掌控秩序了。
奧塔斯還在懷疑,但最終他會相信的,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古洛修拉的確是主使者,只不過不是唯一的主使者。
親口答應合作的是古洛修拉。
說服洛克斯區長和支部長的是古洛修拉。
最終,將在五長官會議上提出政變的也會是古洛修拉。
就算得益的是利利烏姆家,然而動手的確實是古洛修拉;那麼往後,等利利烏姆家手握大權時,古洛修拉勢必得和他們綁在一起,外界將視他為利利烏姆家的棋子、政變的幫兇,當事人早已百口莫辯。
「所以,希望你能幫我。」也幫助你最尊敬的那位長官。
奧塔斯望向遠方,彷彿在思考。
「為了這個國家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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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利烏姆回到宴會場中時,視線飛快地掃過大廳,找到了獨自一人待在牆邊的古洛修拉。
古洛修拉的情況不對。利利烏姆發現這點後,在不引人注目的前提下盡快越過大半個宴會廳。
「古洛修拉長官,您還好吧?」
當他看清古洛修拉已經有些渙散的雙眼後,差點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情緒;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接過對方手中的高腳杯交給侍者。
「跟我來,古洛修拉長官。」
幸好古洛修拉站的位置並不顯眼,他們一同離開宴會廳時,竟然沒有多少人察覺。
「您還記得拿飲料給您的侍者嗎?」利利烏姆低聲問道,伸手攙扶著對方。
「什麼……」
「算了,等等再回答。」
利利烏姆聽著耳邊越來越急促刺耳的呼吸聲,稍稍加快腳步將人帶回五長官的休息室。
古洛修拉在沙發上坐下後,面色依然十分蒼白,額際不斷冒著冷汗,胸膛隨著呼吸不斷起伏,彷彿連呼吸都要用盡全力。
利利烏姆認得這種症狀。
他知道古洛修拉對特定食物過敏,但古洛修拉對入口的東西也不會那麼大意……這樣看來,八成是有人存心要讓ACCA難堪了;膽敢在國王的生日宴會上對五長官之一動手,這究竟該算是膽大包天還是愚蠢?
這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要是讓他知道是誰——
「宴會……」
古洛修拉望著利利烏姆,想催促他回到宴會上。
「好好休息,別說話。」利利烏姆伸手撥開了那些被汗水浸溼的白髮,迎上了帶著焦慮的雙眼,安撫地笑了笑,「放心吧。就這麼一點時間不會有人懷疑什麼的……頂多懷疑我們又去吵了一架;剛剛還是有些人看到我們一起離開會場,這時候我一個人回去反而更突兀。總之,您就先休息吧。」
古洛修拉聽進了利利烏姆的話,閉上眼,試著讓呼吸盡快平復。
過敏的症狀並不嚴重。這點古洛修拉自己能判斷,他記得前一次的發作已經是幾年前了,只持續十幾分鐘,因此他並不擔心。
喉結下方的位置傳來了觸感,古洛修拉睜眼後看見利利烏姆正在解開他的領結;他原先想和利利烏姆說這其實無法改善呼吸不順的症狀,但喉嚨的不適還是讓他放棄了解釋。
利利烏姆對他的症狀並不吃驚,表現的像是他早知道了一樣……雖然也不是什麼秘密,但他有和利利烏姆說過這種事嗎?
領結完全被解開後,利利烏姆的聲音卻沒有遠去。
「古洛修拉長官,你太缺乏警覺了。」
缺乏警覺……?
視野中,利利烏姆的嘴角勾起了令人費解的弧度,腦袋中的警鈴直到此時才開始瘋狂作響,然而他連自己為何繃緊身軀都感到不解。
利利烏姆身上總帶著淡淡的花香,那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忽然變得濃烈,充斥在口鼻之中,讓他再次產生了要窒息的錯覺。
「什……」
似乎連舌尖都麻痺了,無法提問。
乾燥而細膩的布面擦去了他臉上的冷汗,動作輕緩而舒適。
利利烏姆鬆開了手帕,改用指尖直接碰觸古洛修拉的面孔;古洛修拉稍稍瞠大眼,看著利利烏姆單膝壓著沙發布面,低下頭——
那是個吻,無庸置疑、毫無誤解餘地。
利利烏姆在吻他。意識到這個事實後,古洛修拉茫然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面孔,比起震驚,更多的是不解。
他不懂。
如果……如果利利烏姆此刻親吻他並沒有任何深刻意圖,那麼過去那些不經意地碰觸、不誠懇的道歉以及欲言又止——
古洛修拉想甩開腦中那荒唐的念頭,然而利利烏姆的動作卻讓他無法如願。
「利利烏姆長……」
在他能吐出任何疑問之前,利利烏姆又吻住了他;動作輕柔,唇瓣短暫地貼合,分離時那一絲暖意也迅速散去。
「噓。」利利烏姆輕輕一笑,「別出聲。」
過於理所當然的態度讓古洛修拉不禁啞然,也忘了攔阻。
手指鑽入襯衫鈕扣間的縫隙,古洛修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窸窣的聲響、輕柔的摩娑;每解開一顆鈕扣,微涼的空氣就灌入衣物之中,接著再被溫暖的唇瓣驅散。
從鎖骨斷斷續續地向下,吐出的氣息拂過肌膚,接著轉為更濕潤也更緊密的碰觸。
古洛修拉呢喃著,吐出的拒絕卻支離破碎。
「為……什麼……」
直到古洛修拉艱難地開口詢問,利利烏姆才停下。
「因為你毫無自覺。」
古洛修拉因為這毫無邏輯可言的回答而習慣性地皺起眉頭,試圖反駁:「我不…」
「你對周遭的視線太過遲鈍了,簡直到了要讓人放不下心的程度。」利利烏姆卻不打算採納對方的意見,自顧自地述說著。
「什麼……」
兩人之間終於拉開了距離,古洛修拉愣了片刻,抬手覆在利利烏姆方才吻過的位置;鮮明的觸感還殘留著,然而他依舊覺得方才發生的一切都很不真實。
利利烏姆朝著明顯還沒回過神來了古洛修拉又笑了下,指著對方敞開的領口,「讓我效勞吧。」
古洛修拉想拒絕,此刻他已經判斷不出這究竟是不是好意了;他想要求利利烏姆立刻離開這裡,否則他根本無法好好思考。
然而利利烏姆根本不等他回答就伸出手,口中一邊說著古洛修拉想都沒想過的話。
「您在戶外看書的時候,總是習慣將頭髮別到耳後。您難道聽不見周遭的抽氣聲嗎?」
柔軟的指腹留戀地滑過鎖骨,接著才將鈕扣一顆顆繫上。
「當您雙腿交疊時,知道有多少人無法移開目光嗎?」
領口一陣窸窣,利利烏姆正重新繫好領結。
「你總是毫無自覺……」
指尖整了整衣領,確認所有皺褶、所有罪證都被抹去。
古洛修拉忽然覺得先前的症狀還沒完全退去,因為他動不了、也說不出半句話,只能任由利利烏姆將他散亂的頭髮理順。
利利烏姆伸手擁住他,下巴輕輕靠著他的肩膀,嘴唇貼在他耳畔,用他無法理解的溫柔語調譴責:
「古洛修拉,你太不小心了。你不知道……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時,有多焦急。」
在古洛修拉發現利利烏姆沒使用敬稱時,他已經陷進了那深不見底的雙瞳之中,任由利利烏姆捧起他的臉。
「您討厭被碰觸嗎?」
古洛修拉意識到他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問題,前一次,他並未回覆,利利烏姆將這莫名的問句稱之為「不恰當的好奇心」。
如果利利烏姆那時說的碰觸是指現在的情況……那的確是……不恰當。
不恰當,但是並不討厭。
「古洛修拉。我能不能……」
利利烏姆問到一半,自己先笑了起來。手掌碰觸的面孔微微發燙,那雙眼閃躲著視線接觸,但古洛修拉並沒有退開。
古洛修拉並沒有允許。
然而,他也沒有拒絕。
-TBC-